我在树下怔住,不是我多想,而是我觉得黄泽修话有所指,歪脖树,不会是我吧?
我记得,有句话说一个人死心眼爱上另一个人,是吊死在歪脖树上什么的。树上黄泽修说完,自顾自收起尾巴,整个身体都没入了树叶中,看不见了。。树叶中传来它傲慢如旧的声音“何况,就算我现在不做这件事,老大醒来也会让我这么做。这院子是你的回忆,老大不可能让它毁掉。”
他说的有理有据,我没作声。他却不耐烦了,催催我道:“你吃你的饭去,我要睡觉了,快走快走!”
我在树下拧眉,看着树叶。
明明已经很小心翼翼避开和黄泽修的接触。
可还是……
想到池琛那时说,当一个人在你面前开始装模作样的时候,这个人对你已经有感觉了。池琛啊,眼睛多毒,一看一个准。
先是陆九重,然后是千面,现在是黄泽修。
也许……开始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吧。
所以才那么自信。
我走回去了,佯装不知黄泽修的心。
厨房里,收音机还在放,主持人在说着现场录像中捕捉到一个穿粉白色怪异袍子的男人,还带着兔耳朵和长尾巴,极可能是变态异装杀人狂。我听得心烦,抬手关了。
吃饱喝足洗碗后,我去准备要去秦始皇陵的东西。
只心是乱的,因为我还没做好准备,接受这份沉重的感情。想起黄泽半夜睡觉发烧迷糊时,没说完的话,我猜,他是在说——
“我不是他的,我是池琛的。”
他曾说过,我是池琛的女人。
我在盘绳子的结扣。
盘的很乱,又拆了重新盘,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盘好了,后头传来池琛慵懒好听的声音。
“过来。”我一怔,竟过去了两小时。
真快……
但也许更久。
池琛来了,我都没发觉。
我乖乖起身去找他,转身看池琛叼烟,白衬衫被阳光照的亮闪闪,他斜倚门扉,在门口微扬下巴看我,媚眸轻扬间,眸光是一片漆黑不见底。
我走到他面前时,他突然俯身,吻上来,一只手擒烟搁置在身侧,另只手拖着我下巴,教我与他吻着。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镀着一层金光,
上次,在这门扉处,池琛把我按在门上亲吻之事我还清楚的记得,不过……
余光瞥见那边儿的一抹赤黄。
心,突然很疼。
池琛是故意的。
这个吻,突然不再那么香甜可口。
面前池琛长黑的睫羽微垂,那般飞扬媚眸,一眼便教人深陷,再也移不开目光,只能沦陷。
一个心跳加速到要窒息的深长烟吻后,他放开我。
唇分开,连着银丝,他唇上是我的口水,艳桃色薄唇在阳光下闪着水润光泽,
“你不高兴。”
说话间,声音沉稳如旧。
我是不高兴。
我的一切反应,甚至我的心理想法,他都掐的极准,他这话,不是安慰我,是确定我不高兴,通知我一声,他知道我不高兴罢了。
低眸,不想对上那摄魂的眸光。
却被他挑起下巴。
“说话。”
四目相对,看那深沉的依旧不见底的眸,我目光无处躲藏,淡淡开口,却是道句——
“不敢。”
说完,我低眸。
这话说得可有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