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潜阴森的眼神让那青年人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但是他的目光在高潜的电脑包上停了一瞬,又心有不甘地喊道:“三眼啊,你装什么傻,你是送货的,当我看不出啊。”
周围闲散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一个个都盯向高潜。准确地说是盯着高潜的电脑包。
高潜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人群眼神贪婪,仿佛他的电脑包里装了什么他们急渴求的东西。高潜心里暗骂一句,就想先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先进了酒吧再说。
这时,尚可步出了酒吧大门,看到周围静悄悄的人群,和脸色难看的高潜,尚可快步来到高潜身边低声发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碰到个疯子。”高潜咬着牙平缓了脸色,“走,进去。”一直到进了酒吧的大门,身后那些似狼群一般的贪婪目光才散了去。
门厅里灯光昏暗,如同进了一个真正的树洞一样,四周是粗糙暗沉的树身,将这个空间包裹成一个蛋形。迎面是一块黑色的原木影壁上镶着一支真正的火把,影壁上雕刻的图案延续了酒吧外观的主题,大树和夜鸦。地板上的树根装饰更加密集了,激烈的音乐声在耳边震耳欲聋地轰响着。
高潜努力将刚才的不快压了下去,试着和尚可说笑。他提高声音:“这地方看上去挺不错的,你们是不是磨好了刀,就等我了?”
酒吧里的音乐声很大,两个人都不得不声嘶力竭地说话,尚可凑近高潜的耳边,大喊道:“怕了?”
“我是血牛!”高潜吼了回去。
尚可笑着拍了拍高潜的肩,带着他转过了影壁向酒吧深处走去。
酒吧的内部看上去正常多了,除了装饰风格还是偏于复古外,和一般的酒吧也差不太多。舞池那里传来噪杂的电子音乐,整墙的led大屏上闪烁着光怪陆离的图案,一大群男男女女在忽红忽绿的光线下,挤在一起,不知疲倦地扭着相互摩擦的舞步。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癫狂地尖叫。
桌子边只有零星的酒客,看样子要不是他们喝得爬不起来,他们也会去跳进舞池,加入那群疯狂的男男女女。
空气里充斥着香水,汗水,体味,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的甜香,高潜微微皱了皱眉,目光扫过隐在阴影中的那些桌子。
这时尚可拽了拽高潜的胳膊,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像是酒窖入口一样的木门。
原来那里才是真正喝酒聊天的地方,高潜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没把握自己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能忍受多久。
穿过那道木门,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张张古朴的原木圆桌,桌上摆着古老的烛台,穿着白色束胸和及膝红黑短裙的美丽酒保捧着托盘,在各个桌子间轻盈地穿梭。在看到高潜时,她们露出甜美的微笑,高潜惊讶地发现,这些女酒保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居然各个都能打到九分。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音乐声,酒客们大多都是在小声地喝酒聊天。视线尽头的墙壁被啤酒桶和酒架占满。左侧墙壁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壁炉,一头正在流油的烤全羊在火边缓缓地转动着。
“怎么样,还不错吧?”尚可对着一个擦身而过的女酒保吹了声口哨,换来一个含情微嗔的媚眼,“要不是张婳,不提前一个星期,根本订不到位子。”
高潜看到不远处的桌子有人在招手,正是穿着露肩衫的张婳,还有小组的同事们,他浮起微笑,和尚可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