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草见她收了,又说:“送信的人还带了口信,说秦公子很喜爱女郎画的都知小像,此番物归原主心中却甚是不舍,望女郎得空再画一幅小像予他。”
陶华听了只嗯了一声。因她心思不在此,遂只翻了翻,觉着无甚异样便叫樱草把那本子收了起来。却未曾想,因这本子她与李隐又生了一番事端。
因着二人即将前往灵州,这段时日李隐便愈发忙碌了起来。陶华心中牵挂他,又未知他把父亲的事安排得如何了,这日便趁早乘了马车前往将军府。
然而今日陶华却来得正不巧,原来李隐一大早便进了宫去领虎符,至今尚未出宫。可将军府的人也甚有眼识,知陶华与李隐关系非浅,遂领了陶华进书房等候。
直等到陶华尽了一壶茶,李隐方才宫中归来。这次还是陶华首次见李隐着官服,只见他一身圆领窄袍,腰缠蹀躞,比寻常更潇洒了几分。陶华见之心喜,遂起身相迎。然而李隐却不似往常见她那般欢喜,竟皱了皱眉道:“夭夭怎的今日到此?”他说着,把手上捧着的一个锦盒放了在书案上。
陶华听他语气,心中咯噔了一下,“你我多日未见,我又想与你问我父亲的事……”
李隐听得,垂了垂眼,方伸手拉她一同坐下。
他甫坐下,便问陶华:“除此外你可有话要与我说?”
陶华未知他是何意,愣了愣神才又摇了摇头。
李隐见此又问:“你可知我今日进宫为何?”
“我听你府中人说,你今日进宫是领虎符去了。”
“是,那虎符此番正放在我案上。”李隐说罢瞧了瞧案上锦盒一眼。
陶华听了,心下微异,奇怪李隐为何与她说此等事。
那边厢李隐却是看了她脸色许久,方叹了一声,又走到书案后从柜中抽出一物。他回到陶华跟前,便把那物交予陶华。
陶华一看便知那是秦又玄日前还她的本子。
“这……如何在你手中?”
李隐听她问话也不答,复又从她手中拿过了本子,翻到有颜都知小像那页。陶华见了心中怪异之感更甚,岂料李隐竟从那页夹层中取出了一张薄纸。
那纸张比本子的纸要薄些,若仔细翻看,便能从夹层中看出当中掺了一物。只当日陶华只随手翻了两下,因而并未察觉。
陶华尚未打开那薄纸,便知不好,遂与李隐道:“那日……我并未仔细翻看,从未见过这张纸。”
李隐听得也未见怒色,只点了点头,“你打开看看。”
陶华听了打开那纸一看,只见那短信并未具名,亦非秦又玄字迹。只信上写道,近日李隐便会到宫中领剿马贼的兵符。陶华若能偷了虎符,他便能保陶西凤无恙。陶华读了那信,手心不禁微颤。
李隐见得便扶了扶她的手。
陶华觉着他手中温热,方定了定神,问道:“李隐,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