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透过镜子可以看见李煦表情的言欢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看不惯可以出去待会儿。”
李煦到嘴边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幽眸只好将气儿发散到无辜的暗卫身上。
不一会儿,言欢和“拓跋烈”便回到了宴席中。
“拓拔烈”脸上泛着的红光透着餍足的愉意,一双幽眸也格外眼神,手好像想打配合地搂到言欢腰肢上,但总觉着主子的眼光在毒射着自个儿。
想想被秋后算账的惨状,他心中打了个机灵,终究也只能用覆盖着深情的眼神表现自己对言欢的宠爱。
言欢雪白的肌肤则含着被滋润过的水光,眼角间更有几分成熟的妩媚,玉手更是揽过“拓拔烈”的手臂,扶其到座位上。
“拓拔烈”的手心里直冒汗,因为站在言晴身后的李煦眸底闪过了令人心惊的幽光。
“拓拔烈”很想赶紧将言欢的手给扒开,可又怕穿帮,惹来计划的败露。
更何况言欢做的也没有错,若行了鱼水之欢的二人毫无亲密的举止,想必也会引人怀疑。
言晴看着言欢这副模样,心里先前的猜忌也打消了不少,不过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听说您今个儿新封了一个贵人,不如让她表演个才艺如何?”
今个儿新封的贵人是银杏,虽然是个宫女出身,但毕竟是皇上的女人。
拓跋烈屡次让皇上的女人出来献艺,羞辱挑衅的意味一时间也激起了现场很多官员的不满。
言武倒是盯着这个拓拔烈仔细看了好几眼,总觉着他和先前有些许不同。
再看看他旁边的若雨,据自己所了解,能在言晴身边伺候的贴身宫女,应该不是这种性子。
他隐隐觉着这是个圈套,可具体的又捉摸不透。
何况,现下的宋宣已是九五至尊,对当初支持自个儿灭言欢家中一府人性命之事,又有所不满,因而现下行事要更加小心。
“好。”
宋宣心中有火,可是俊脸上依旧是一片和气,他想着让蒙古大军这次有去无回。
所以,现下他只当是个跳梁小丑在做最后的挣扎。
银杏走到位置下略微鞠了一礼,随后又将眸光往“拓拔烈”处打量,
“不知可汗可愿听嫔妾弹上一曲儿,技艺不精之处,还请多包含。”
“本王求之不得。”
可汗摆出一副欣喜的模样,眼里贪婪的眸光却不时向言晴处望去,宋宣当做没看见,只是含笑将言晴的手握了握。
银杏弹的曲子名叫《合生欢。》,里边讲述了一个好好的家庭被外来的敌兵给生生拆散的故事。
她从前便是靠着弹这首曲子来疏解被抄家,父亲又死于火灾的悲情。
每弹一次,往昔哭泣的场景都会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只不过眼角从一开始的含泪到如此的刺痛干涸,感受逐渐深化罢了。
由于弹了很多次,所以银杏弹奏的手法很是熟练,曲调的起承转合之处更因融入了情感更显得悲怆迷离,就连宋宣听了,神色也微微有些动容。
后悔之意也逐渐在他的脑海漫过——
有一天欢儿要是知道,他的家人是被自个儿所杀,会不会也这般伤心,这般不能原谅自己。
余光装着言武暗沉的神色,压抑的愤怒也悄然向其投掷。
要不是他先前的煽动,自己怎么又会一时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