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媛提着行李下车,一眼望去,人头攒动。
车辆缓缓开进停车坪时,陈辞笙小跑着追上来。
乘客开始下车,她迫不及待地,连行李都没来得及取,就走去他面前,嗔怪地看他:“你怎么追着车跑啊?”
他濡湿的手握着她的,唇角浅浅扬着,额头晶亮,尽是细汗,“怕你找不到我。”
她低头,看着影子,两人的手臂重叠。
当年那个“叉”,跑着跑着,就跌断了两条腿。
顾媛跟他回到他的公寓。她站在阳台上,这是二楼,她往下看,说:“其实我很恐高。”
他笑了笑,没说话。
乡下房子都有两三层,她到二楼的坪里,从来不敢低头看。后来在学校,她们班在四楼,外围是栏杆,她只能贴着墙沿走。有的男生恶作剧,知道她畏高,把她推到栏杆上,看她面色一白,笑笑闹闹。十几岁的男生,自我为中心,幼稚且恶劣。她没作声,回过身,一人扇了一巴掌,扇完后,手隐隐发麻。男生们震住,觉得丢脸,告了老师……是陈辞笙替她奶奶去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
陈辞笙展开双臂,将她圈在怀里,掰过她的脸,吻她。
顾媛撑着雕花栏杆,仰着脖子,凝住他的眸子。
如深渊一般吸引人沉沦。
她闭上眼。
良久良久,他放开她,她说:“那次,你领我回家。我踩着你的影子,我想,我再也不能恐高了。所以,”她笑笑,“你是特地买的二楼吧。”
他声线沙哑:“一楼没办法,售空了,只有二楼的房。很高兴你不再畏高。”
“不过你不知道,你离开的每一次,我像站在八十八楼上,那么俯瞰自己失落的脸。”
你知道吗,像一双手扼住了脖颈。
顾媛出了汗的皮肤,被风吹得发凉。她愈加贴近他。
两唇相贴。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
她没什么技巧,只是含着他的唇,舔,咬。她脑袋下移着,亲他的喉结。
陈辞笙的手滑到她背后,抚着她光洁的脊背。
顾媛感觉有什么,倏地松掉了。
内衣被推高,胸前拱着一个脑袋。他的舌头,将她的娇乳舔舐着,像在品尝什么人间极品。她手插入他的头发,脑中一片空白。
她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可若是换作陈辞笙,一切又显得理所当然。
只因是他。
他们那天做了爱。
他进来前犹豫不决,怕她后悔,怕她疼,也怕她哭。从小,她一哭,他就什么办法也没了。
她喘着气,催促着说,快点。
陈辞笙说,还是新手,多多包容。
她吊在他身上,像八月见他那天的情形。不过,不一样呢。她笑——同样的肌肤相亲,那时是抱,这次是做。妹妹和情人的差别。
不过,她向来不承认是他妹妹。小地方,邻里或多或少扯了点亲戚关系。也许她辈分比他大,说不定的事呢。
两人赤诚相对。
从来没有哪天,他们是如此亲近。
他的那把利刃,昂扬着头,气势汹汹的。那一瞬,她疼得灵魂仿佛离了躯壳,在空中飘浮着,看着床上的男女,如何亲密地交媾。
陈辞笙没继续动,给她时间,让她适应。
她抓着他的手,搁在自己胸上,想转移注意力,缓解疼痛。他含吮着她的乳头,将嫩粉色的,生生含弄成深粉色的,而身下,也在缓缓向内遁入。
穴壁很紧,夹得他几乎寸步难移。
陈辞笙很难大开大合,只能循序渐进。
“放松。”他揉搓着花核,指尖沾满晶莹的液体。他笑着。顾媛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笑。有点坏的,又极度勾人,然而下一秒,她几乎要疯掉——
他当着她的面,将手指喂入口中,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结果顾媛一紧张,夹得更紧。逼得陈辞笙几乎射出来。
好歹忍住。毕竟是第一次,至少要让小姑娘日后回忆起来,是美满的。
可是后来,两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步步地,完全丧失了该有的节奏。
她的背部撞着床垫。她觉得自己是被奶奶翻来覆去,用连栈撞打的豆子。
他背上尽是汗,没空调,风扇嗡嗡地吹着。没用。还是热。几千瓦的火炉烤着似的。
她脑里的画面频闪:明晃晃的太阳,咯咯叫的母鸡,反光的车,路边丛生的茅草。还有长身而立的陈辞笙。
最后那一刻,所有画面都消失了。
一股热流,被射入身体深处。她也已达到第二次高潮。
他倒在她身上,脸压在枕头上,哧哧地呼气。
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好半晌,两人从高潮的余韵中才缓过来。
她亲眼看着,那道床单上的,白色、红色混着的痕迹。是他的精液和她的处子血。一片狼藉。
还好,她想,是陈辞笙。
陈辞笙偏过头,勾着她下巴吻。
他吻得格外色情,把她的柔舌卷入自己的口腔里,搅着,又用牙齿咬了咬。手指也插入她的蜜穴,灵活地将他射进去的精液挖出来。
顾媛小声地哼哼,像猫一样,娇弱无力。
“陈辞笙,我是你的了。”
“嗯……”
那年,她十八岁。
完整地经历了,从高中到大学,从女孩到女人,从他妹妹到女朋友的过程。
顾媛不住宿,开学一学期以后,同学才知道她和男朋友同居。
陈辞笙公寓离大学城不远,她坐公交车来去,偶尔他下班绕路来接。晚上他继续工作,他说,要赚钱养她,她嘻嘻地笑。她就看书,或者追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