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空间源心,上上次的——等等,不对啊,”夜溪眯了眼:“你既然哪里都去得,干嘛不自己直接去找?找多少吃多少,吃多少找多少。”
半天,小石头没回复。
夜溪冷笑,点着头:“我明白了,便是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有一个前提——你得长脚。你自己没有脚,但我有。你分明是寄生在我这里,借由我才能发挥本事。”
“呸!”小石头一口给她呸回来:“想想你要死的那好几次,你是怎么死不了的,那时候我可就在仓禹好生生呆着。”
“对!就是呆着!你只能在那黑不隆冬的地底呆着。”
夜溪哈哈一声,抚掌:“转移个能量,而已,又不是非得你亲自出面,何况,我给你喂过多少晶核,数都数不来了。咱俩早建了关系吧,不过我不知道而已。”
小石头又呸她,还数不来,就那么几颗好不好?
“所以——”夜溪:“地底不会动,你就不能动。我可以动,你就能动。你就是需要一个活的载体,哦,哦哦,这个载体还不能随便,只有我能胜任是吧?哈哈,就是这样!”
小石头都懒得呸她:“想太多,以前我只是在沉睡,如今睡不着了,出来走走。不信我走一个给你看看?”
夜溪秒怂,赔笑:“得得得,咱俩谁也别争了,就这样挺好。”
小石头无声无息中翻着白眼儿,警告她:“你别老想着用我走捷径,来来往往多了你真会被人抓住刑罚的。”
刑罚?
什么意思?
“规则不是用来耍弄挑衅的,你和我不一样,我的规则和你的也不一样,我无事不代表你无事,规则要灭杀你,我也救不了你。”
很严厉的警告。
夜溪将这番话在心底嚼了三遍,郑重承诺:“好。”
禁不住好奇,小石头的规则又是什么规则?
夜溪暗暗警醒自己,前头自己还骂空空飘了呢,自己何尝没飘,仗着竹子,仗着小石头,甚至仗着无归凤屠,不将人看在眼里,面对着茶爷,甚至是凤老爷子,自己那表现,说得好听叫淡定自若,其实就是狂妄目中无人,感觉自己能平起平坐了,岂不知,人家眼里自己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不屑计较呢?
如此反省一番,沐浴更衣,端坐案前,提笔写字。
写的静字符,宁心炼神。
不要以为静字符只能静心安神,要知道同一种字符其寓意变化万端,让自己静心的只是最简单的,复杂的还有更多。
比如,风平浪静,可止风浪。
比如,更深夜静,可扭转昼夜。
比如,万籁俱静,可令时间一瞬间凝固。
多厉害。
越学习字符越觉其变化莫测博大精深,至今仍未听得神界有人用字符,夜溪越发觉得自己走了天大的鸿运。
写一个拆一个,拆一个写一个,每当最后一笔落成立即笔划一歪,再逆着将落下的墨收起,不是心疼墨,也不是心疼体内存储的法则之力,而是怕引起什么异动,引来外人。
这日,正写完一个字开始拆的时候,画舫猛烈摇晃,倏忽一暗。
夜溪面色不动,挥手将字毁去才看向窗外。
很好,又进了神屠场。
心念一动,画舫收起,她和火宝一起落入柳翠花红中。
浓郁但不腻的花香顷刻包围了人,灌入口鼻。
夜溪看向火宝怀里,无语:“不睡不休,你们两个时时刻刻泡在一起,不腻吗?”
热恋中的小情侣都没这样的好不好?
火宝得意抱起夜小煞给她看:“有没有发现小煞眼神更灵动了?”
夜溪看了看,故意叹气:“你一刻不停的嘚吧嘚,就是块木头都被你念叨开花了。”
夜小煞的小黑眼珠,看着好似是真的长了智慧,之前是出生一天,现在,有三十天了。
可喜的进步。
“咦,方才我一眼扫着,被吸进来很多人的,怎么都不见了?”火宝四处张望,什么也张望不着,他们仿佛掉进大园子里,三步一景,五步一画,入目皆草木花卉,并不能看到花丛后面有什么。
神识放不出,修为也凝滞,被压制的跟凡人差不多了。
夜溪看着眼前美景,呵呵一声:“有意思。”
这次的神屠场走的是杀人不见血的路子。
“有人来了。”
脚步声起,两人皆望向飘洒的柳枝,柳枝分开,走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