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蜜先通知船长靠岸,然后去找宋垐问老人的信息。
宋垐吼完歌,正坐在一层的舱内打盹。
白雪蜜摇醒他,问他船主叫什么,什么背景。
他此时酒醒了不少,说话顺溜了许多,回答道:“他叫赢雷。”
“你了解他吗?”白雪蜜问。
“不太了解。他上午才从无锡赶过来的。第一次见面。”
白雪蜜惊讶地瞪着他:“不了解,第一次见,你就带我们坐他的游艇?!”
宋队,做事情哪有像你这么糊涂的?!
“我还不是一时心软。人家拿着他女儿的照片给我看,还拿着他的诊断书给我看,我......我就一时冲动了。”
“他女儿真跟我长得挺像?”
“那当然。”
“他是做什么的?”
“搞旅游开发的。上海这边有他的私人游艇俱乐部,这船就是他游艇俱乐部的。”
“我看你压根儿不是心软,是贪这小便宜吧?”白雪蜜露出怀疑的眼神。
他摊开双手,坦白道:“都有。对这位老人来说,能有人陪伴就是最大的心愿。人家根本没把钱当回事,就你,老往钱上面想!把一件好人好事说得像做坏事一样。”
“免费享受,动机不纯,难道还是好事?”
“关键是人家急需,人家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提到死,白雪蜜想起老人那止不住的鼻血,心软下来,问道:“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除了他女儿,难道没有别的儿女了吗?”
“他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死了快20年了。”
“他没有孙子吗?”
“没查到。”
是可怜。白雪蜜沉默半晌,走出去给他爷爷汇报情况。
“谁?叫什么?”爷爷问,声呗加大了不少。
“赢雷。”白雪蜜咬字清晰地回答。
“他真得了癌症?”
“是的。”
电话那边没声音了。
“喂,爷爷,您是不是不同意?不同意,那我就回绝了。反正我也纠结得不得了,不帮也没我什么事。”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自己看着办吧。”爷爷闷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