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颖死咬着嘴唇,眉心深深揪拧,即使心底已经恐慌不已,表面却依然维持着她贵妇人的冷傲与尊贵。
“夏安琪,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两个人合起火来陷害我。仅凭一辆撞坏的车就想诬陷我撞了人,你未免也太天真!”
苗颖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要不是她善于说谎,就是脸皮太厚,令安琪直在心里感叹:这种演技派,不去进军好莱坞真是屈了人才。
一丝冷笑蔓上嘴角,她将照片重新收进皮包里,望着眼前明明神情已透出慌乱却依然力持镇定的妇人,嘴角冷笑的弧度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冷夫人,我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恨我们母女,甚至不惜背负着杀人的罪孽,杀了我母亲不够,居然还想对我下狠手。如若不是我命大,车没撞死我,扔进海里也没淹死我,那么你曾经犯下的罪孽岂不这辈子都要被埋没在你故作无辜的嘴脸之后。”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听不懂!”
苗颖面色惨白,神情也泛着仓惶。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只有她们两人才算安心。这些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天耀听见。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瞧出了她刻意伪装淡定背后的一丝慌张与忐忑,安琪眸色渐冷,嘴角的笑容继续敛去,取而代之的深刻在眉眼之间的憎恨与狂怒。
“听不懂?”她讥笑一声,挑挑眉心,表情变得无比讽刺,“苗颖,你究竟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一年多以前在港口的那一晚,我险些被你害死,又无意中听到你和尹婉儿之间的对话,得知我妈当年根本不是死于所谓的突发心疾,你还想隐瞒多久?如果我没猜错,你恐怕会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吧?”
“可惜啊,你的秘密已经被我知道了,且我已经找到了当年的人证,包括被你收买的那个医生,他口口声声说当年是你用钱封了他的口,让他瞒骗众人,说我母亲是死于突发心疾。苗颖,你好狠毒的心肠啊,开车故意撞死了我母亲,居然还敢用钱来‘粉饰太平’……”
夏安琪说到这里,二楼的楼梯口突然‘啪嚓’一声,玻璃水杯掉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声响让一楼对峙中的两个女人同时抬起了头。
当看到站在二楼楼梯口脸色煞白身形已经摇摇欲坠的冷天耀时,夏安琪眸中快速掠过一丝不忍,而苗颖脸上则是掩不住的深深惊恐。
“你……你……”
冷天耀颤抖着手指向苗颖,似乎犹不敢相信和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枕边人居然狠毒至此。
素问是她害死的……不,应该说罪魁祸首是他才对。如若不是他当年爱上了素问,也不会招来这女人的疯狂嫉妒,进而害得素问年纪轻轻就命殒黄泉。而安琪,从那以后也变成了孤儿。是他!是他害苦了她们母女俩,害苦了她们呀!!!
安琪强迫自己别过眼,不去看冷天耀那张老泪纵横的脸。事已至此,她绝不能再心软。
用力眨掉弥漫在眼中的湿润,她紧紧扣住双手,任由那尖细的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以此来激发心底的恨。
“苗颖,我给你机会,去自首吧,把当年你犯下的罪孽清清楚楚地讲明白。只有法律的制裁能赎清你所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