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荚摸摸自己的下巴,突然冒出一个古怪又大胆的想法......
今天这个“谢小婉”,倒像是照片上“谢小婉”和俞会宁口中那个“谢小婉”的——
有沉静内敛的精明,又大胆热情。
皂荚面相之术学的不精,但也不是那种三脚猫的功夫,故而她觉得自己猜测还有道理的——
现在的谢小婉,就像两个人融合了一样。
只是躺在床上瞎猜是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皂荚把手机收好,在门上下了一个迷幻咒,打算睡觉了——
她可不想半夜睡着了,又有什么奇怪的人来开她的门。
谢小婉还是个毋庸置疑,但是行为举止都透着一丝的古怪,她不得不防备着,以防万一。
***
第二天天刚亮,隔壁便有了动静——
两口子吵架了,吵得很小声,像是怕惊动她。
皂荚觉浅,醒过一次便再也睡不着,便饶有兴致的听着墙角,嫌声音太小,还凑合着用白纸黑字写了张听风符。
但毕竟不是正规的,效用有限,皂荚模模糊糊就听到俞会宁说了好多次“对不起”、“小婉你冷静”,而谢小婉似乎一直在哭,只是偶尔嘴巴里会蹦出个名字,似乎叫什么“小然”。
皂荚无聊的要死,所以虽然听不清楚什么,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她听到俞会宁不耐烦的一句话——
“房间已经封起来了,我们也搬过来了,你还要怎么样?”
谢小婉猛地尖叫起来——
“她已经走了!不要你了,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她?!”
“她到底有哪里好?!”
俞会宁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和她没什么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皂荚贴得太近,这突如其来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把她弄得耳朵痛,她收起符咒,心头有了盘算——
这俞会宁家哪里是什么灵异,搞不好是家庭伦理剧。
只是......
谢小婉身上的阴气怎么解释呢?
皂荚摸摸下巴,准备找个时间,去刚才俞会宁提到的“已经封起来”的房间,去看看。
隔壁两人的吵架以俞会宁的认输为结局。
等皂荚假装自己才醒出房间的时候,两个人比昂已经回到像是没有早晨那一架的样子了。
吃完早饭,谢小婉让俞会宁和她一起去楼上伺候花草。
俞会宁本来不想去,但是看皂荚对他点头,一副“哇表哥表嫂你们好恩爱”的崇拜模样,便知道皂荚是想让他去的。
等二人离开,皂荚飞快地在门口丢了一个走到家门口自动下一楼的自创符咒,便直奔最里面那个房间去了。
——其实按照这间房子的格局,最里面那个房间才应该是主卧的位置。
门上上了锁。
不止有锁,从门缝开始,还有很多灰——
这些灰和整个房子纤尘不染的画风格格不入。
昨天她来得晚,谢小婉盯她又盯得紧,她还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
门上的锁只要不是电子锁,对皂荚而言都不是问题,她现在比较苦恼的是,怎么样开了门,而上面的灰尘还可以保持原样——
思来想去,没有办法。
皂荚无声的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两根铁丝,对准锁眼,捅了进去——
——咔哒。
锁开了。
皂荚收回铁丝,用两根指头捏住门把手,缓缓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灰尘气息,让皂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个房间,从布置、到装潢、再到床头上巨大的订婚照,无一不说明,这里才是真正的主卧。
床上的用品乱七八糟,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也都还在,整个房间像是突然就被主人遗弃了——
遗弃在同一屋檐下,再也不踏入半步。
皂荚站在门口,觉得这家子的主人是真有意思......
这一大间主卧被放弃的明明白白干干脆脆一看就是毫不留恋,但是却非要在这间屋子里,憋憋屈屈的住着,还爱得要死要活的样子......
皂荚阴森森觉得,这谢小婉不正常,俞会宁也正常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