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心看去,就见一个白发老人正认真地看着画,穿着中山装,中规中矩,估计是并不太确定,所以说话的时候有些慢,还带着点不确定。
一语激起千层浪!
他的声音一落,其他人便出言呛声,“这当然是真迹!”
“这可是刘老找来的,怎么可能不是真迹?”
……
顾安生看向顾安心,“你怎么……不看?”
“你说呢?”顾安心对他眨了眨眼睛,顾安生惊讶的挑了挑眉,“真的?”
顾安心笑着点头。
顾安生悄悄捏了捏顾安心的手心,然后走到桌边,“刘老弄来的就一定是真迹?可是怎么看都是赝品。”
其他人看到顾安生这么年轻的人竟然敢出声批判刘老,更是不客气起来。
就连那位白发老者都有些惊讶,他也只是怀疑,可是听这位年轻人话中的意思,已经很笃定这是赝品了,他倒是很想听听原因。
顾安生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对那位白发老者微微颔首,才笑道,“安心,过来给这些叔叔们说说。”
顾安心也不是傻的,估计着顾安生想要找的人就在人群堆里,众人看到顾安生叫来的竟然是一个更加年轻的小丫头,不由得嗤笑。
“一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也懂这些老物件儿?以前见过吗?”对方几乎毫不掩藏的嘲讽。
顾安心原本还有些胆怯,现在完全被对方那轻蔑的态度给激怒了。
顾安心缓步走到桌子边儿,低头只扫了一眼,便不再看,轻声缓语的说,“九衡居士的笔锋虽然凌厉,可是凌厉之中又蕴含着柔和,转笔之间尤为明显,”随着她的话,其他人下意识的去看那副画,这幅画的笔锋似乎一直都很凌厉,“九衡居士擅长山水画,从不着墨于人物,可是,画中远景却又从不缺人物,但是却也只是寥寥几笔。”
众人再次看去,远景中真的有几个人,似乎着墨不少。
这副残破不全,难得能够看出来其中的人物,若不是特意指出,很少有人能发现。
白发老者很感兴趣,“那你知道九衡居士的这副画是画的什么吗?”
顾安心微微点头,“知道一点儿。”
顾安生示意她继续说,顾安心便道,“九衡居士的画并不都是意境悠远,他在朝为官的时候,画作多是抒发他高远的志向,后来在仕途郁郁不得志,这才辞官做了闲云野鹤,画风大改!”
白发老者点点头,走近顾安心,“小姑娘看了不少书,对九衡居士了解很详细。”
顾安心不好意思的低头,“只是以前临摹过九衡居士的画,所以才了解一点儿。”
“你说的也是自己认为的,”有人忍不住反驳,“你说这是赝品,你有什么证据?”
顾安心这人,怕别人恭维怕别人捧着,就是不怕别人挤兑。
“这幅画虽然残破不全,可是却还有印章在,了解九衡居士的画的人都知道,他的印章落的并不是九衡居士四个字。”顾安心十分笃定。
那位被人称刘老的人,眼睛一亮,“小姑娘懂得确实不少,那你可知道落的是什么字?”
顾安心笑,“‘居士’的‘士’其实是个‘土’。”
刘老朗声大笑,“不错,确实是个土,那你知道为什么他要将印章改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