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苏唯一面前嚎啕大哭,二十几岁的人哭得比孩子还要凶还要厉害,像是在疯狂的宣泄,双手起先是颤抖着紧攥着被子,后来被他一把抱住,就死命捶他的背,一哽一哽哭得快要喘不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太晚了你知不知道……”
她的爱情还没有强烈到抵住时光的侵蚀,她等了太久,把爱他的力气全部耗没了。她的心因为少了个人太空了,所以在漫长的时光里不知不觉地就将另一个人装了进去。
而那个人,已经不是他苏唯一。
苏唯一沉默地抱着她,任凭她将全身的力气化为拳头雨点般砸在她身上,身体的疼抵不过胸腔处传来的阵阵隐痛。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太晚了你知不知道……
他知道。
真的太晚了,晚到在她昏迷的那些日子里,口中喃喃低语的名字已经不是“苏唯一”了。
她大哭了一场后,两人像是有默契似的,对那日的事闭口不谈。
她不想见到苏唯一,见到他她心里真是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没有了爱,这个男人还是让她痛苦。
可苏唯一却是无事人般,居然在婺源本地的旅馆住了下来。离她住的地方有一定的距离,但开车十来分钟也能到。
我们刘喜欢小朋友的烦恼也是由此而来。
这可不,他才到多久呢,没半个小时吧,那门就被敲响了。
先前接了苏唯一的电话,李涟漪知道他会来,所以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站起身,走出去穿过庭院开门。
她的表情成功让刘喜欢俊俏的小脸由阴转晴。
但出乎意料的是,站在门口的,除了苏唯一,还有个正背着个大背包,形容疲累但目光如炬般怒视她的短发女人。
她已有一年没见的好朋友杜程程。
杜程程见着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火药味儿十足,“好啊你李涟漪,挺逍遥快活是吧?跑这么大老远就为了红杏出墙?”
李涟漪住的地方离风景区很近,交通便利,但亦不会喧嚣吵闹。其中有一条小道在交错分布的马路岔口,从旁边的路口拐进去,穿过窄窄的两边开着一簇簇小野花的石板人行道,有一片很大的油菜花田。
她和杜程程躺在黄澄澄的油菜花田里,仰着脸看天空。天空很蓝,还有白色的云朵安静地漂浮,间或有几只灰不溜秋地鸟儿从田中惊起,扑打着小翅膀朝高远的天空直冲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