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毫不犹豫的堵上了年蔻蔻的唇。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生气时会微微撅起的嘴,开心时会像小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嘴,敷衍时因为心虚结结巴巴的嘴,他都想要狠狠地吻上去,吮吸、纠缠、交换津液,尝一尝究竟是什么味道。
男人毫不客气地在女人的口中攻城掠地,平日嫩嘟嘟的嘴唇须臾间已被男人啃咬得红肿起来,躲避的舌尖也被男人粗暴地吮吸着、纠缠着,一时间只有女人带着隐忍意味的呻吟在房间响起。
突然间,男人闷哼一声,猛然直起了身子。分离的唇舌带离出的津液凝成一条银丝,宣告着刚刚两人是多么亲密。女人捂住胸大口大口地喘气,先前的亲吻太过直接与霸道,似乎肺部的空气都被那几十秒的火热蒸发殆尽了。
嘴里蔓延的血腥味让颜卿猛地清醒,他看着胸前那个女人,胸膛因为激烈的亲吻还在持续地起伏着,眼里有的是惊讶、厌恶、不解,以及赤裸裸的抗拒。
是的,抗拒。颜卿不止一次在年蔻蔻身上感受到抗拒的情绪。
记得年蔻蔻扭伤脚后,陆禹季放心不下,左想右想还是让颜卿来家里一趟。那天陆禹季和颜卿走到门口,发现门没有关,屋内传来大声的争吵。更准确地说,是简律的嘶吼。
陆禹季和颜卿两人感到不妙,快步走到屋内。屋里的情况比两人预想中的还要糟。颜卿自小同简律一起长大,自然知道简律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此时一手扣着女人下巴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年蔻蔻,快道歉。”男人俯下身子,手却没有放松对女人下巴的桎梏。明明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冷静自持,却令屋内的另外三人感到危险。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尽管喉咙被掐得发疼,身体也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但是蔻蔻还是想和简律解释清楚。
但简律并不想听女人的辩解,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道歉。”
“不要。”年蔻蔻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嘶哑,然而这一句“不要”,却清楚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要向谁道歉。”年蔻蔻的话音刚落,颜卿都不由得为她捏一把冷汗。简律一向不能容忍他人挑战他的权威,年蔻蔻显然也不在简律的特赦范围内。
女人轻描淡写的一句“不要”轻而易举地点燃了简律的怒火。年蔻蔻感到颈间的大掌逐渐收紧,呼吸顿感不畅,咳嗽出声。剑拔弩张之际,陆禹季赶紧上去打圆场。
“哥,蔻蔻现在是病人,你可不能乱来啊!”陆禹季一边说着,一边去掰开简律扣在女人脖颈处的手掌。
年蔻蔻一看来人是陆禹季,在简律面前强撑的强硬瞬间瓦解,猛地扑到陆禹季怀中再也不愿起身。陆禹季感受到胸膛传来的湿润感,心里闷闷地疼。不知道蔻蔻到底是做了什么,惹简律生那么大的气。
年蔻蔻在陆禹季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禹季一边给她顺背,一边说:“你也是,知道阿律的脾气还硬是和他对着干,这不是找骂?”
“季季,我没有。”女人的声音闷闷地从陆禹季的胸膛传出。
“好好好,我家蔻蔻没有错。”陆禹季把年蔻蔻抱起,朝卧室走去。在这场争吵中仿若旁观者的颜卿听到陆禹季说:“下次简律再这样乱来你就听他的,他让道歉你就道歉。要不他骂了你打了你,心疼的可是我,知道吗?”
等颜卿走到卧室门口,陆禹季还在轻声细语地哄着年蔻蔻。
“我今天约了颜卿给你看看伤,你要乖乖配合知不知道。”
小女人朝门口看了一眼,乖巧点头。
“现在我要去找简律谈谈,等会回来不许再哭了,知道吗?”
小女人再次乖巧点头。
“亲亲。”
年蔻蔻乖巧地亲了亲陆禹季的脸颊。
“不对。”陆禹季用手指着嘴。
年蔻蔻轻轻地在陆禹季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真乖~”
颜卿走上前去,站定在年蔻蔻身前。经历了一场争吵的小女人,神色恹恹。颜卿记得,他抬手只不过是想看看女人额上的伤疤恢复得怎么样,女人却下意识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