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治顺着萧风的话道:“是是是,我相信沈小姐一定不会做这等事的,红拂,还有你们,可都想清楚了,若是你们凭空污蔑主子,想想要承担什么后果!九爷可不是你们能消遣得起的!”
他的脸色忽然一沉,一群人立即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聚拢来。
众婢原本还胸有成竹,她们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只要一口咬定看见沈小姐偷的就没事,可眼下这情形显然有些不妙,她们本是看在红拂得宠的份上才答应帮忙的,这下听侯爷和那个九爷的语气,事情似乎另有隐情,许多人开始动摇了。
“有个小丫鬟最先撑不住,都要哭了,连忙跪下道:“侯爷,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她一开头,接着便有几个也跟着反水,红拂开始慌了,事情真相只有她最清楚,她虽然不懂沈倾城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可是她也知道衙门里画押也有盖手印这一说的,还有她的卖身契上,也是按了手印的,心头便咚咚地敲起鼓来。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住,她该怎么办?
萧风敛起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哪里还有刚才半分和煦,他对苏越治道:“侯爷,你府中可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在你的面前出幺蛾子!”
苏越治一听这话,忽觉冷汗涔涔,他怎么忘了这位据说以冷酷出名的活阎王呢?于是厉声道:“红拂,本侯不想污了九爷的眼睛,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从实招来!”
红拂面色突变,张了张嘴要说话,沈倾城朗声道:“侯爷,我沈程程绝不冤枉别人,事实胜于雄辩,你让红拂她们也印上手印吧!”
“侯爷,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红拂赶紧跪下,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泣泪声声,“奴婢也不是故意的,是她,她悄悄告诉奴婢在沈小姐那里有个镯子,又见沈小姐要离开,便以为她要夹带私逃,奴婢不敢了,请侯爷责罚!”
跟着夏姨娘久了,红拂对苏越治还算有些了解,光凭夏姨娘诞下一子一女却依然守着个姨娘的位分,苏越治绝对是一个极为冷情之人,眼下最明智的办法便是祸水东引,将自己摘出来。
果然,苏越治立刻瞪向旁边那个婆子,那是洒扫上的林婆子,见此阵势立马跪下百般求饶:“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她心里那个悔啊!东西是她放的没错,可是这时候,她却不敢供出红拂,红拂一家人在府里权势遮天,她还有个儿子跟着她哥哥呢!
“来人,此奴陷害主子,罪加一等!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不许医治,丢去柴房任其自生自灭!”苏越治狠狠燃了把家主的火,此时他最想做的事其实是将这婆子千刀万剐,可碍于身边这位,他不想留下恶毒的名声,因此虽说是重罚,按照他的作风,这也算是极轻的了。
立刻便有家丁过来将婆子拖去行刑,苏越治对其他人道:“自去宛姨娘处领罚,每人掌嘴十下,罚两月月例,下不为例!”
众人能保住一条命就拜佛了,纷纷作鸟兽散,退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