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日的更新。
当听到主公征服草原的种种,北上的欢呼起来,而听到老魏要会主公于虎牢,南下的却皱眉:“吞了山东半壁后,莫非是来显摆?”身边子弟都冷笑,北上的子弟内有人说:“吞了山东半壁又如何,你们看最后,这江山谁属。”
“六郎就好学主公,看你这话大的,我还以为主公在我身边的。”
“去你的,轮到你站主公身边?许褚将军一瞪眼就吓死你了。”“狗崽子,你才被吓死了。“
这边的军官,那带头的刀疤武兵,被几个杂鱼儿的斗嘴搞得颜面尽失,恼怒的喝斥:“混账。”他再没脸去看对面,那陷阵内派遣出来的信使的笑容,那边陷阵出来的几个却笑得前俯后仰,这厮只好告辞,走马几步又问:“主公到哪里了?”
“该在明日抵达壶关,你们速去吧。”
随即两边的子弟就此分开,一路北上一路南下而去,而在他们之前,河北战事的详情已经传至了关中境内,关中早就沸腾了一片,多少人在翘首以盼着他们的归来,而这十八路异族结盟的消息抵达后,更如一次重捶敲打在本就振奋的人们心头。
关中大地上,消息在飞快流传,街头巷尾,酒楼客栈人来人往之处,但凡有人都在说这次征伐畅快淋漓的全功,可也有人暗中起了些担忧。
这些消息之中,说江东吞了太行那边魏博青州处,如此说来长江下游已经为江东占据,从地理上看,他们已是半抱着了关中,从南荆州开始到青州为止,赤水已不是天险而澜沧半截也属于了他们。
过河就是河北地,直上草原防不胜防。
这就好比货买两家,价高者得,关中种种谋略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当然是轻松压制,而江东一旦和草原联系,那么此次苦战的所得,定要出现变故,不在今日,也在明日。
想到这些的人有很多,比如得到消息后的宋缺,比如终于得到消息的法师,宋天,颜真卿等关中领袖们,他们现在也在等着邓海东回头。
秋末,冬至之前的一天,邓海东终于抵达了澜沧南岸,这时的大河上游已经飘下了不少的浮冰,再过些日子,入了二九之后上游就要冰封,又是一年银装素裹的日子要来到。厮杀的疲倦的关中子弟们在踏足南岸之后,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宋缺在河南等着邓海东,邓海东之所以姗姗来迟,那是因为要引了黄忠去京兆,此次他来会晤老魏,甚至把冯百川和宋明历都丢了后面。
看到宋缺时,邓海东简直吓了一跳,后路不曾报忧半句,此刻见了二叔才晓得他身上压力,堂堂左帅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穿着锦袍站在那里,仿佛风吹了能倒一样,邓海东赶紧去搀扶住他,宋缺苦笑,就喊不曾老,不曾老。
邓海东哄着他几句,还是坚持扶着他,一路走到了岸边帐内,宋缺告诉他现在虎牢有赵山河镇守着,江东在对面十数里扎营,老魏是在小半月之前就已经抵达了,随即就开门见山和他说了心里担忧。
左帅是家内长辈,自然不会和他客套,也无需奉承他的功劳,直截了当的说了担忧后,知道这厮精明,就问他可有什么计划。
听二叔这么问,邓海东却第一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宋缺以为他被大胜冲昏了头脑,居然没想到要害处,不由急了,和他发火:“你这厮当老魏真是个善茬?他会坐看你收拢北马实力?”
“二叔,你不要着急。”
“如何不着急,多少人以你为人主,身家性命在你身上,你就算忙于军务,百川儿居然不提醒你?”宋缺还是疼他的,于是把火开始向着冯百川那边烧,至于宋明历,不是他维护亲子,实在是那厮没这个脑子。
邓海东听的哭笑不得,老老实实的道:“二叔,我想到的,至于对策也不是没有。”
“你说。”
“只是劳民伤财啊。”邓海东为难的道,说着他看向宋缺,又道:“且,一个不好,会遗臭万年,实在是为难至极。”
“你讲,帐内无人,难道我还会害你。”
“二叔,起兵以来,我关中年年大胜,所以伤亡不算重,但是兵马所动消耗的钱粮实在吃紧,如今库几无盈余,这次洗劫草原掠了的财帛倒是能抵消了此战的消耗,可是之前所耗却还亏着。”
宋缺就这样看着他,邓海东硬着头皮向下说道:“如今关中人口为三分之冠,目前草原质子于我处,勉强也能调的了军马,加上吐蕃,或许穷兵黩武一把,以战养战,痛快的去厮杀灭了安西,顺便把草原子先绑了战车之上是个办法。”
“你要立即打安西?”
“或许只能如此。”邓海东这就站起来,吩咐外边取来地图,宋缺看着他直到他又坐下,才开口道:“安西兵强马壮。”
“兵强马壮也只在祁山和函谷之后。”邓海东道:“安西最多三路强军,两路防备我的,一路镇守中路,其余不足为虑,我以为此三路军马,合计不可能超过十五万。”
“打安西就要联合吐蕃,你是担心吐蕃借此壮大,以后为草原之外又一祸根?”
“何止此处,还担心西域大食,二叔,如此我堵住祁山,李伯颜那厮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进军京兆。如此安西和中原断绝往来,他能去何处?只有向西。而一旦开战,撕破了脸皮安西能不出函谷?吐蕃真的就站了我们这边?那大食就不闻不问?他不问,安西面临死路求援许地如何?恒罗斯之后安西四镇已只留三镇,大食当真的不向向东扩张吗?“
大食要向东?
邓海东对了宋缺苦笑道:“在草原闲聊时,得知大食以西还有强国,屡屡厮杀,曾把鼎盛时的大**锐杀的片甲不留过。”
“如此的强悍?”宋缺动容。
邓海东却道:“二叔倒不必担心那什么大秦,这样的年代,一国之力也最多就能统治我旧唐的疆域,已经是难得。不然就是勉强一统,不出数十年必定大乱而后依旧如故。但大食是我们紧邻,要打安西怕是绕不过他们,除非。”
“除非什么?”
“直取了李伯颜头颅,族灭尔等,使得安西各处不敢放肆,使得大食来不及反应,所战,不能过一个月,不然变故必生,且此战还不能联络草原,不可太过借助吐蕃,不然贻害子孙。”
宋缺听的张口结舌,一月扫平安西?小儿狂妄至此!气的老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喝斥道:“狂妄!狂妄之极,你再如此胡言乱语,回头老夫就拖了家眷带上婉言和宗棠儿去海外去。”
“二叔,你不要动怒,我只是和你说说。”
“你也说说人话才是。”
“薛礼归心,在安西依旧有人望,百川那边传递的消息,沙僧告知了安西详情,李伯颜不敢灭薛族,还不甚能压制李贲旧部,安西其实散沙一片,比如三路军,祁山和中路算李伯颜嫡系,那函谷处,本是李贲手下,暗投李伯颜,结果去年居然被死士暗杀了。”
“如今领军是谁?”
“依旧是李贲旧部,李伯颜也不能左右那路军马的人事,仿佛国中之国。”
“但无论如何,怎能一月扫平安西?你放薛礼回去镇守那里?简直荒唐之极,薛礼虽然在关中有子,可是在安西却是有家族在,李伯颜真到穷极时,刀刃加着头颅之上,薛礼难道能如何?不反已经是对得起你。反了也没有什么骂名。若是不管不顾,他从此难立足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