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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冯百川起身要走,邓海东拉着他本想再说几句,冯百川摇摇头:“不必这个时候送了,直到梁王登基之前,你我不要见面,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至剑南之前不可流露一些。”邓海东点头,默默的放开了手,冯百川一笑:“乱到这个时候,我才算是真正心定下来。”
这个时候外边长远报,说国相要见天子。
“要见天子?”冯百川不由一愣,随即冷笑起来:“好手段。”
邓海东也懂了,问:“谁放他们出来的?”
“谁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做。”
“困到梁王来吧,还能如何?二兄,这般借刀杀人的手段是要送我功劳呢,还是要断了我族承平时的人脉。”
听到这句话,冯百川眼中异彩,看向了邓海东,邓海东摊开手:“不是不懂,而是不屑,不过看今日之左帅就是明日之勇烈,既然如此。”
“那就成全他们心思便是。”两人异口同声的道,相视一笑,边上长运听的一头雾水,冯百川已经蒙面从帐后走了,邓海东向前:“准备一部人,从下游包去,尽数抓了。”
那边可是国相等人啊,邓长运连忙拉着他:“海东儿,你当真?”
“我辈九十九步都走来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旧臣等候梁王发落便是。”邓海东笑着拍拍他的手,然后前行呼啸了一声,两边亲卫立即跟上,他打马扬鞭这就出营向着渭水而去,行不过两里,渭桥故地两岸夹短,邓海东马停下,看到那边火把照耀,人头挤动。
本来全在鼓噪着,他一到,回骑两分让开,对面犹然在口中喊个不停。
一看到他跃马向前了,这才住口,邓海东看去果然当头是李林甫,边上是杨国忠,哥舒尉迟等家却一个没有,他翻身下了马,走到河边问:“国相何事,不晓得陛下受伤正在休息,带了这么多人来喧哗。”
他不过区区一校门,号称是将其实是新军左营一校官而已,国相比他不晓得高了多少阶,可是这里不是大明宫上论资排辈,这是无边沙场靠的兵强马壮武功威名。
堂堂李林甫为他这般无礼的一问,只能咬牙先忍着,扬声道:“勇烈将军,老夫以及满朝都挂念陛下,却是有些心切忘形。”
“勇烈将军,那回骑不晓得事务,只说要等你来才可让我们渡河。”
说话的是杨国忠,看着邓海东满眼热切,大约是太急切了,又加一句:“平阳殿下现在可好?”邓海东哭笑不得:“列位大人还是回去吧,夜深水寒,不要惊扰了圣驾才是,明日就送陛下入城了,你们何必急在一时。”口中微动,一名亲卫悄悄退后。
而对面李林甫听他居然说回,终于有些忍不住怒气了:“勇烈将也别忘了身份,本相心忧君王,你如何能阻拦了?”说完一沉脸,上去跨了渡船上,邓海东愣住了,他哪里来的船?再看看后面,居然有不少船只都从人群里拖了出来,与此同时纷纷向前放下。
“大人。”
邓海东冷笑:“让他们来。”一挥手,正是回骑后退时,李林甫威风凛凛的喝道:“莫非还要射杀本相不成?兵不晓事,将为何不晓事,朔方仆固怀恩将军又何在?”邓海东听到这一句险点没摔下去,长安那群老不死的要自己做恶人,也未免做的也太绝了吧。
也不晓得各家怎么骗他们的,瞒着滴水不漏还让他们敢出来!
若不是冯百川之前和自己说了,自己现在还真的有些犹豫,不过现在嘛!他一声不吭,只让回骑军马四散,让对方慢慢渡河就是,而他后面其他亲卫已经纷纷握住了刀柄,防止来人之中有好手会突然做什么变故。
上船的李林甫则四平八稳坐在船头上太师椅,眼神只看着邓海东这边,后面水声不绝于耳,是一只只船放下,开始向着这里而来,其中当然有聪明的在后面犹豫着,要观察观察动静,其中也有人在冷笑。等看到半渡,看到对岸,最终看到邓海东伸出手来扶了李林甫上岸,当即努力划水的划水,催促的催促。
听着喧哗,李林甫直起了身子回头;“成何体统,惊了圣驾!”
邓海东看他架子十足,心中冷笑,乱时无用平日争功,拿了那些豪族没办法,就把主意打到邓族头上来?
他却不知道,若是当世之人看到一朝国相,无论多么自负,还是会敬畏于对方权势地位的,这就是出生这世的规矩,也是李林甫等胆敢面对平叛刀兵的底气。
可放眼世上,只他自己一个,哪怕对了天子都没有太多敬畏之心,最近厮杀又养了气概,所以人等看到他对了堂堂国相,言辞气度不落一些下风,回骑等更是心折,都垂手站了一边,等他号令刀山火海去。
杨国忠终于上了岸,落了地心中定了,走到了邓海东面前,态度上再多了一些张扬,赞道:“勇烈将军此次可谓大功。”又赞:“怪不得平阳殿下倾心。”
“呵呵,勇烈将军,左右帅呢?”“还在后面。”
“那,仆固怀恩将军为何还不至?”李林甫皱起眉头,仆固怀恩一蛮将而已,如此托大,他身后有官吏插嘴:“好不晓事,还不去通报一番。”邓海东茫然的看去:“你谁啊?”
那人气的一抖袍,李林甫回头一笑:“王大人无需置气,勇烈将军是个武人嘛。”说完淡淡一笑,看着邓海东又道:“将军这就让老夫带的御医去看看陛下吧。”
邓海东真受够了,直起了腰来:“国相,末将已经说过,陛下正在休息。”
“放肆!”
杨国忠连忙劝阻;“国相请勿动怒。”回头对了邓海东道:“老夫托大,也算的上你的长辈,海东儿你要知道尊卑才是,见了国相至今不拜一拜,言语还甚无礼。”说完眼神看着邓海东,对负手而立的李林甫那边一转,要他给个台阶,看似还很维护邓海东的。
邓海东终于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那什么王大人发作,一个箭步窜前:“陛下受此惊吓之时你还笑的出来?”伸手要扯邓海东让开,杨国忠赶紧去拉住,邓海东看他做派还真有些感动,原来这厮虽然张扬,心内还是真心照顾着自己的呢,于是又笑。
李林甫恼怒至极:“荒唐。”摆了袖子自己就向前,身后当即有人拥上挤来,一个个忠心为主的摸样。
其中也有些孔武有力的,就对了邓海东来了,那王大人还在喊:“放开我,杨国忠你放开我,今日就要教训教训这不知道尊卑的武夫,胆敢…”
邓海东右臂举起,回骑上下弯刀出鞘,铿的一声,全场顿时安静。
他放声大笑起来,又一摆手指着南边,身后一支响箭这就向天空射去,顿时听到对岸下游马蹄声急促,他自己当即突前,一拳砸翻一个愣住了的力士,拔出刀在手又劈死一个,对面李林甫给惊的面色发白,步步后退,那和杨国忠纠缠着的什么王大人鬼叫起来向着后面猛缩身,这就和杨国忠滚了地上。
“简直不知所谓!哥舒等族可曾告知你们,说仆固怀恩叛逆,设伏两帅?”
李林甫瞠目结舌:“这,这。”
“原来不知,怪事!”一脚把地上人头踢开,邓海东阴森森的看着他:“那日在长安此地拜别君王北上之后,便败成德,鹰狼校阵斩安禄山次子,本将阵斩安禄山长子,骑将蔡希德以及杂鱼无数,拿安禄山在手。”
他进,李林甫退,邓海东走过呆住了的杨国忠身边,脚从那什么王大人脸上路过,踏出一声呜咽,他继续向前:“随即西向,临阵捅死安禄山,杀透柔然上衡山得见左帅,身后右帅收服成德部跟进,入夜联军反困了柔然军于对山,天明后,各部踊跃,本将居中突前!”
“是役,坑杀柔然降兵三万,放火烧了对山,见士气鼓舞于是本将召集各部精锐一万,人带三马,这就深入大漠草原,欲封狼居胥。”
就是回骑也听的纷纷侧目,何况长安那些官吏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