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聚精会神的看着,有好事的在那里比划着:“杀,杀,杀。”
而在场的杨彦正就算有心理准备,也被喝的面色发紫,他怒目看着邓海东:“某等是来拜见城主大人的,你一区区兵马使有何等资格,敢拦截我们?如此无礼就算武尉邓家的门风?”
邓海东大笑起来:“暗使手段驱虎吞狼,以求来日独霸洪城,却成一番画饼!而只我邓族一列子弟,就吓得那使了拓跋丹的堂堂校门族公就割须弃袍而逃,还夺了西院仆役人命三条!正是你赤水卑鄙,尽显我骠骑雄风!”
没等人喊好,他大枪上已经燃起了斗气,身下的战马猛的向前一步,忽然一个侧身,就看到邓海东一抖手腕,大枪如一条青龙一样,恶狠狠的向着杨彦正作势欲刺,杨彦正吓的连忙玩命后撤,一个箭步侧窜出了十步远,这不怪他胆怯,而是之前族内的武校手杨彦烈就是被邓海东当场格杀的。
就算他比杨彦烈要高一筹,也不可能托大到斗气未曾运起的时候,就胆敢硬撼这彪悍的对手!
落地之后,他才发现那厮已经又坐直了收了大枪,可是浑身上下连带那匹战马,都仿佛在燃烧一样,烈马火色外罩了一片青芒,正对着天空艳阳,仿佛一股冲天英气,而那身上好的文山甲更显得他魁梧如神!
远远看着这一幕,只是一枪做势,就吓得杨门的武校连滚带爬,在人群中的宋明远握紧了拳头,恨不得那枪就是他自己捅了的,远处已经响起一片叫好声,不是客商方向,而是从那偃月后面的一群,很快的冲出来列在阵前,然后打出一面旗,而旗上写着的居然是堂堂正正的---左羽林宋!
杨彦正看的张口结舌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羽林的人在这里?军旗不可乱打,假如没有羽林在此的话,不过他看着对面头也没回的邓海东,那英雄的气概,就算再恼火他自己也不相信邓海东会干那种虚张声势的事情,那厮就是个悍匪投胎来着!
看着情况紧急,来人是洪城守备,他连忙对了岳泽大喊起来:“我等是来拜见城主的!”
不知不觉,其实他心中本自以为的,面对了邓家那厮,自己绝不会如杨彦烈那样的自信,也已经彻底动摇了。
可邓海东却一声冷笑:“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拜见我明远兄长?你当那杜月阳真的死了吗?”
听到这句话,杨彦正终于大惊失色,拓跋丹可是他送来的,杜月阳到现在没死?而听到这句话,人群内的宋明远终于明白邓海东要怎么找证据了,他暗叫一声妙!一边的岳泽神色不动,只是更为冷厉的看着杨彦正,而杨彦正看他那身大唐正军守备职的官服,和那杆羽林旗,坚定的心神上刚刚因为邓海东的一句话,而挑开的那丝裂缝,瞬间开始蔓延!
而邓海东却根本不给他想的机会,随即连珠霹雳似的喝了起来:“暗用那大唐禁药,勾结长安宵小,欲使杜家先夺了兵马使之职,并埋伏沿途,想害了我邓家满门,而我邓家和你等无冤无仇,为何卑鄙至此?无非是妄想那鼠辈得胜后,你杨门再来做好人,于是洪城百里尽归尔等,既然如此,除死方休而已,你还有何废话?”
杨彦正心神大乱,句句诛心,他脸色发白,那蔓延的裂缝已经瞬间就变成了蛛网,他面前那匹烈马前蹄轻扬,马背上那员悍将已经高高的举起了大枪,引出的那道青虹更为精纯刺天!
下一刻,那大枪已经狠狠的前劈而下,厉叫道:“给我杀!”
子弟们在兵马使的一言一行之下,此刻的气势已经被带到了巅峰,正热血沸腾无处可去,听到这声军令,瞬间斗气弥漫,就连岳泽也心神激荡,仿佛回到当年军阵之前一样,哐啷的一声拔出了雁翎!
站在后方的宋婉言只看前面鼓声停止不久,随即军阵上斗火冲天而起,前方就传来一个高亢而豪迈的杀,好像远处的一声炸雷滚过这天地之间,风卷山岗,秀发轻舞,俏丽的少女绽开的笑容令雁不成行,她想只有如此男儿,才不枉我倾心无悔。
前方,箭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