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横堵路上,长约五百米,高有五米的长墙上,每隔了十步一个火盆已经点燃了,面鼓也已经被搬到了邓长天的面前,邓长远看着来人越来越近,他冷冷一笑,振臂道:“听我口令,箭上弦!”
哗啦一下,所有持了长弓的子弟们都垂下手,把箭放上,墙上墙下动作划一。
杨门子们正在杜家人后面跟着,杨彦烈时不时看着墙上,心中忽然起了些不安,这长墙吊桥,骑兵如何打的过去?再侧耳听这庄园已经没有动静,他忽然想起来,这群长墙上的邓家子怎么如此快就站了那里的呢,难道是接到了消息,还是说突然之间做出的反应?
若是后者,恐怕比前者更可怕!便是这个时候,墙上已经可见面目的邓家子们忽然整齐划一的垂下手来,上了箭,他前面不知道死活的杜家子们还在大喊着冲锋,杨彦烈浑身冷汗的慌忙举起手:“减速,减速!”
呜!一支羽箭射出,仿佛是在试探射程,同时又飞出了几枝,但射程似乎还比箭标远些?杨彦烈在控制战马,队列乱了人喊马嘶之时,看到城墙上,有人在操起了棍子……他看的头皮发麻,这是新军控制不住紧张,把试程的箭标当成了攻击,而被接受惩罚的场面,这是军队!
什么区区武尉邓家俱是杂鱼,这分明是军队!靠了长墙壕沟,数百骑兵就想杀进去是做梦!他急的大喊:“全部停驻,全部停驻!”
前面的杜子腾也觉得不对头了,吊桥后面墙上站满了持弓的子弟,他仓皇拉住战马,几枝羽箭正落在他面前十步,可战马还在向前,这十步不过是转眼,他惊恐的玩命的拉扯战马,身后的杜家子们也是如此,于是一阵人仰马翻,才狼狈的停在了第一支标箭的射程之外。
可就在这个时候,城墙上的人忽然大笑起来,一声断喝,墙上子弟全拉开了弓,嗡嗡的一片响动,百枚利箭呼啸着向着这里而来,射程却远远超过了之前的箭标,最远的甚至对了杨彦烈的位置而来,从近五米的城墙抛射而来的羽箭速度虽然不快,但密集。
那百枝大部分是对准了先头的一群乱军,于是就看到杜家子们斗气闪耀起来,狼狈的躲避着,便是这样也有人中了,战马更是难免受伤,发狂的开始乱跳,马蹄乱踢,有的离群拖了主人向着来时路,沿途不知道又撞飞了几个,甚至有马匹傻了一样的向着邓家庄园方向而来。
墙上的邓家子怎么会客气,燃了火焰裹了斗气的乱箭而下,连人带马直接钉死在当场!
那贼秃!长天忍不住的笑,贼秃说过能有多少子弟射术百步穿杨?箭雨覆盖才是正理!而兵不厌诈,邓家的射程标箭一定要选的最弱的弓,射出去后便可以麻痹敌人,惹的他们以为安全的时候,来他一阵子,哇咔咔…总教习后面的话,他的长天叔不想再去回忆了,重要的是这前面,而却有奇效!
就算在这纷乱局面,长天还是不由自主的去看看身边的几名兄弟,他看他们脸色,心想他们大概也和自己一样,庆幸海东儿是在我邓家子弟吧,若不是他,严令种种,还催促了平三哥安排人手挖沟加墙,今日这来人跃马冲庄的话,而一旦那些敌方的高手突入之后分兵洗庄的话,就麻烦大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对方的人马里有些武尉手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后方狼山脚下,一片人马出现了,绕着赤水过了风神渡的羽林精锐们停下了马来,一身文山铁甲的宋明厉勒了战马,横着手里的雁翎刀静静的听着回禀前方详情的骑兵回报后,他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奇的神色,开口道:“你说武尉邓家庄园如城,子弟号令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