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优势,不仅荡然无存,反而已不如九皇子!
平稳行驶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祁恪先跳下马车,随后安阳郡主也由人扶着,踩着小杌子下来。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祁恪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一派清贵温和,他淡淡的一笑,道:“我不怕什么。”
不,安阳郡主所说,恐怕还不是全部的真相。祁恪在心中冷笑,左右他都要弄回府的,有的是时间慢慢审问。
他必会让那两人,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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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安阳郡主府上半日,沈惜回来后,便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到底累着了,见她实在难受,乔湛忙请了御医过来。
等到御医来时,沈惜竟有些见红。好歹又开了几幅方子,让沈惜务必安心静养一段时日。
沈惜想起来也是后怕,忙乖巧的点头全都应了下来。
“让御医再替兰香看看手,别留下疤痕才是。”沈惜还没忘了,兰香为了救她,双手当时便已经是鲜血淋漓,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兰香却不以为意,她反而对沈惜道:“大奶奶救了我们姐妹两次,这点子小伤算什么?”
她和兰草始终记得,在城外的青山寺,大奶奶把她们姐妹二人从牙婆手中买下来;第二回便是沈惜重新从伯府回到了侯府,变相的救了她们。若是大奶奶出了意外,她们都得跟着陪葬。
然而兰香见沈惜担心,还是乖乖的去让御医帮她看伤,重新包扎好后,想要回来服侍,却被沈惜撵走去休息。
白日里还好,乔湛看起来没什么两样,督促着沈惜喝药吃饭,同平时没有两样。等到夜里时,沈惜发觉乔湛目光不肯移开的盯着她,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要轻轻的碰到她柔弱无骨的手,才能稍稍安心。
她知道,乔湛虽然看起来不动如山,心中定然也是害怕的。
就差一点点,她的一切,就会被常玥完全毁掉。
不仅是名声清白,甚至是腹中的孩子,都会化成一摊血水离她而去。
常玥、陈莹,两人竟有如此歹毒的心思——沈惜恨极,却也清楚,眼下最恨她们的恐怕还是祁恪。她倒要看看,常玥要怎么圆这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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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玥是从安阳郡主府上出来后,直到被抬回了自己院子时,始终是双眼紧闭,不肯面对现实。
她知道,自己将从倍受太后宠爱、身份尊贵的庆国公府嫡长孙女,变成人人都可以嘲讽的笑话。说她爬床的有之,说她被六皇子强了的也有——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失了清白,而且她也只能嫁给祁恪!
当庆国公夫人、世子夫人见到常玥的惨状时,当时的反应只有心疼和愤怒。常玥是个未经人事的清白姑娘,回来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种种不堪入目的痕迹,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常玥除了哭之外,无论怎么问她,却是没有多说一个字。
似乎消息已经被有意的封闭了,连庆国公等人都没听到风声。
听说祁恪当日就被召入宫中,他又在御书房外跪了半晌后,才踉跄着起身离开。旋即他又去了太后宫中,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常玥不敢说出实情。她见宫中始终没有动静,心里还暗含着一丝侥幸。
如果她的所做所为没有被发现的话,她是不是还能趁机嫁祸沈惜,想法子让沈惜承担这一切?
毕竟那日沈惜被陈莹引诱到客院中,也能说是沈惜做的手脚!
“去把这封信给陈五姑娘送过去!”常玥自以为想到了解决之法,也能稍稍挽回她在陈莹面前的失误。她颇有些亢奋的道:“你只让她快些来见我!”
她身边的大丫鬟,满脸的为难道:“大姑娘,世子夫人不许咱们院子的人出去。”
常玥发生了这样的事,庆国公府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正在同圣上和祁恪争取,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拖着。
是以如此的风口浪尖上,不可能让常玥再乱来。
“夫人,宫中传来了消息,说是让咱们家大姑娘入宫谢恩!”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对庆国公世子夫人道:“传旨的公公已经到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玥娘定是做了错事,才闭口不言。宫中什么都没问,却直接传了旨意过来——庆国公世子夫人心中却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