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璟行捏着英澈的钱包,匆匆来到英澈的公寓时,却怎么按门铃都没有人开门。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工作日,他应该是去了公司。
璟行原本是带着满腔的愤怒而来,可是却无处发泄,她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难受,失魂落魄地又下了楼讷。
刚刚走出公寓,她却一眼看见刚好从自己面前驶过的许慕容的车旄。
许慕容猜到她会来这里,可是并不知道英澈公寓的具体位置,因此只能在小区里一面开一面寻找她的身影,刚好看到她出现时,他猛地一脚踩住了刹车,随后走下车来。
他径直走到璟行面前,璟行有些恍惚地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许久之后,终于低声说了句:“慕容哥,对不起……”
她明明知道英澈那么霸道,那么爱吃醋,她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找许慕容出来陪自己。
许慕容已经够辛苦了,心理压力已经够大了,她怎么还这么自私,要他承受这种无谓的皮肉之苦呢?
璟行懊恼愧疚又难过,终于忍不住靠在许慕容胸口,低低地哭了出来。
许慕容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抚上她的后脑,低声道:“不要哭了,我想看到你笑……”
认识这么多年,除了小时候她偶尔会因为撒娇闹脾气而哭,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因为伤心而哭。
可是自从她和英澈在一起之后,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见到她的眼泪了。
他这样珍视的女孩,那个得到她的人,怎么舍得让她伤心?
大概是人伤心的时候真的经不起劝慰,许慕容低声地安慰着她,璟行却越哭越伤心,最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最终,当她终于慢慢平复情绪,陪着许慕容去医院处理伤口时,英澈正顶着一张同样鼻青眼肿的脸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对着电脑工作。
办公室里的同事经过一上午的好奇,这个时候已经见怪不惊了,可是偶尔有客户上来开会时,还是会惊奇地盯着英澈看一会儿。
而这一切在英澈眼里都仿佛是不存在的,由始至终,他都只是静静地看着电脑,仿佛无比专注于工作。
一直到下班时间,他沉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公司。
回到自己的公寓,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静静地一直坐到了天黑。
直至屋子里一丝光亮也没有,他才终于察觉,原来自己是在等。
可是在等什么呢?
一条短信,一通电/话,一个人,还是……一个句号?
可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一个人在沙发里,寂寂地等到天亮。
可是他依旧在等,从早上等到天黑,从夜晚等到天亮,从周一等到周五,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完完全全放弃了为自己辩护的权利,只静静等待着宣判。
可是她……没有来。
七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他没日没夜地加班六十几个小时之后,躺在床上才终于可以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直到被反复的手机铃声吵醒。
“喂?”英澈闭着眼睛接起电/话,淡淡应了一声。
“你还打不打算要这个家了?”电/话一接通,温采愠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少爷,你有没有算过你已经多少日子没有回过家了?”
他在这边听着,却又一次陷入寂静之中。
温采在那头明显怔了怔,还以为他是不是又睡着了:“小澈?”
“妈……”他这才低低地喊了她一声,哑着嗓子道,“我觉得好辛苦……”
这么些年,温采几乎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一个苦字,一时间怔在那里,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又柔声开了口:“觉得辛苦就回家呀,家里的大门对你敞开着呢,那么多条路,干嘛非要走自己觉得辛苦的那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