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王羽又用了什么妙计?是偷袭吗?还是放火、水攻?或者……他真的会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法术?”齐周没纠结情报的真假问题,而是进行了发散姓思维,认真思考起王羽的获胜方式来。
以他所知,兵力悬殊到这种程度,应该只有以上方法可以扭转乾坤。只是他忙中出错,完全没考虑,这大冷天的,鲜卑大军的营盘扎了三十里,要多大的火,才能一举将他们烧垮。也没想到,连海水都冻了冰,王羽又如何施展水攻之计。
“不,不是的!”信使终于听到能回答得出的问题了,他以流利百倍于前的速度说道:“据小人听来的消息,其实那一仗很简单,就是汉军连夜奔袭,鲜卑军列阵迎战,然后汉军一窝蜂的冲了上去,打了半曰,鲜卑人就溃败了……”
“哈?”蹋顿嘴巴张的老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阎柔像是魔怔了似的,用力摇着头,将满脑袋的小辫子甩得好像旋转木马,口中喃喃自语,像是丢了儿子的祥林嫂一样。
“这,这……”齐周嘴唇哆嗦了老半天,终于吐出几个字来:“原来还有这等妙计啊!”
“咕咚!”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巨响,转头一看,却是蹋顿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苦苦犹豫挣扎了这么多天,突然听到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噩耗,饶是蹋顿也是个心志坚定之人也坚持不住了。打击太大了,而且还是在被折磨了一通之后接踵而来的打击,造成的破坏绝对是双倍的。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才恢复清醒,开始详细询问起此战的经过来。那眼线所知其实也有限,只知道上谷那边的联络中断,然后又从几个慌不择路的败兵口中问得了战况而已。
“应该是没错了,现在太史慈和魏延的隐雾军正四处搜捕,看到髡头的就杀,除非手脚够快,在汉军杀过来之前就扔掉武器,跪地请降,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据说出塞的赵云也打得很凶,弥加大人被杀了,步度根被俘,整个鲜卑王帐都被俘虏了……”
听之前,蹋顿等人都在抽搐,听完了,就只剩下了颤抖。
蹋顿被吓坏了,阎柔、齐周更是惊弓之鸟,提议道:“不如,还是及时撤退吧。”
他们要是不提,蹋顿自己说不定就下令了,现在被阎柔二人这么一提,他反倒有些犹豫起来:“就这么走了?兴师动众的,却劳而无功,我这个大人回去,要如何面对族中父老?”
“……”阎柔和齐周对视一眼,都怀疑蹋顿是不是被吓得失心疯了,这当口还有心想这些?他试探着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想趁着汉军主力疲敝,捞一把再走?”
“那也不是。”蹋顿慌不迭摇头,开玩笑,汉军的战力已经逆天了,连阵势都不列,一窝蜂的冲上去都能打垮鲜卑的十万大军,自己这点人算什么?不速退的话,万一被缠住,或者切断退路,肯定会死的无比难看啊。
“那大人的意思是……”
“咱们总得找条后路吧?”蹋顿吞吞吐吐的说道:“汉军会不会报复,现在还不知道,但王羽要是来了,咱们肯定打不赢,这总没错吧?我在想,步度根都没死,咱们是不是可以……”
“大人要降?”阎柔一下蹦起老高,惊呼道。
“不然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跑又没处跑,总不能死撑到底吧?”蹋顿愁眉苦脸的说道。
阎柔沉默了。
蹋顿怕了,他何尝不怕,但问题是,蹋顿投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可他是一点活路都没有的。王羽把他和刘虞、鲜于辅都称为汉歼,逮住了不被千刀万剐才怪。
沉思片刻,他缓缓开口:“大人要降,那也无法可想,但大人可要想清楚了。王羽不比大人从前打过交道的汉人,他不会轻易改弦易辙。向他投降,肯定不是送点礼物、说点好话,做做样子就行的……”
“那他要什么?”蹋顿慌不择言道:“不然,我把楼班送去给他当质子?”
楼班是丘力居的儿子,蹋顿只是从子,只因前者年幼才得以掌权,把楼班送去当质子,对他来说倒是一举两得。
“没用的。”阎柔眼带怜悯,摇头叹道:“王羽那人不重面子,只看重实际,你想想,他都敢立誓不称帝,宁可当个有实无名的皇帝,他会在乎你的质子吗?”
“那他到底要什么?”蹋顿越来越焦躁了。
“你的权力,你的部众,还有你的土地!留给你的,只有一条命!”阎柔说这话没什么根据,只是想吓住蹋顿,却是和王羽平定北疆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蹋顿惊得瞠目结舌,若是没掌过权力,他说不定会答应这个条件,现在已经执掌大权数年,他怎肯拱手让出?只留一条命?让自己重新去放牧打猎过活吗?
冷眼将蹋顿的心理变化看在眼中,阎柔适时说道:“大人若不嫌弃阎柔,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
“当真?”蹋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其实……”阎柔凑到蹋顿耳边一阵低语,说得蹋顿连连点头。
等二人分开时,蹋顿已经恢复了平曰的神态,意气风发的一挥手:“传令下去,退兵,回柳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