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抽了三根烟,马六终于把烟屁股扔出老远,重重的答应一声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要瞒过你爷爷,咱们还该好好的沟通一下吧?”
秦婉雪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神色也缓和了许多,道:
“好,那我就跟你商量一下,第一,随便什么时候我们都可以去领结婚证,但关于婚礼的事,我想秘密进行,不想让外界知道,这件事情还需要你帮我一起跟家人说,找个借口我想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结婚之后,虽然在一套房子里,事实上我们却是分居,我希望你要有思想准备。
第三,这三年时间里,我每年会给你一百万作为报酬,另外我们秦氏集团给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算是对你们秦家的补偿,如果三年后,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咱们去办离婚手续,各自过自己的生活,当然,秦氏集团的股份,你还是一样可以拥有的,这是永久送给你的,我们秦氏集团的资产超过一百亿,你从现在开始,就是亿万富翁了,下半辈子什么事儿也不用干,也可以过得很好了。
第四,三年中,我们要共同配合,在家人面前演好这出戏,我改天会做一份协议,如果有必要,三年的合同到时候可以另外再续签,暂时我就想到这么多,你觉得有没有问题?如果你有什么要求还可以提!”
马六的反应出乎秦婉雪的意料,居然没有半点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这让她有些好奇,不知道马六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一下子成了亿万身价的富翁,难道说他还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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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心愿
马六好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不悲不喜,头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仍然带着自嘲般的笑容,马六道:“有时候我在想,我父母以前要是不离开上海,可能现在我的生活完全是两样,而他们或许也不会这么早就走了,现在阴差阳错,我又遇到你们秦家,可我跟我父母不同,如果我现在这个时候选择什么都不接受,或是独自离开,我想其实对你们秦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你爷爷的病我也看得很清楚,说白了,就是纠结于这段恩情,当然,我要是离开了,对我个人而言,的确也是失去了一次绝好的机会,我这人吧,特俗,别人说不为斗米折腰,但可能半碗米都能让我折腰,所以,我不会离开,也接受你的条件,只是你承诺给我的这些好处,我还要再调整一下,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秦婉雪刚刚还认为马六这人比较现实和直爽,倒也让他松了一口气,可后面一听马六觉得这条件还不满意,立即就皱起了眉头,在她看来,马六八成要狮子大开口,不过她到底是经历过许多大阵势的人物,没将自己的不满表示出来,眉头舒展开来,淡淡的道:“可以,你说如何调整。”
马六微微一笑,想了想,道:
“我也提几点意见,第一、我们结婚后的这一段时间,双方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其它男人好,我也可以跟其它女人好,至于三年之后,或是n多年之后,你能不能爱上我,又或者说我能不能接受你,那又另当别论;
第二、每年你给我一百万,我接受,不过你说的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个我觉得太高了一点,就算你们秦家欠我们马家的,也不用这么大方,我这人虽然爱钱,但钱太多其实反而让人心也就跟着变了,我不想丢失了我自己,所以如果你万一有那份心意,给我百分之一份就行,而且这股份,等我们的协约结束后,自然归还给你们秦家,我只是在协议期限内每年能拿到公司分红就行;
第三、我暂时想进秦氏集团工作,至于什么职位,你随便安排,就算让我扫厕所或是看大门都行,我也就这三条要求,其它的都可以按照你说的办,你觉得如何?”
马六的话让秦婉雪再难保持镇定,一双勾魂的大眼睛瞪着马六,嘴巴也张成可爱的o型,从下往上,再从上往下将马六看了一遍,秦婉雪觉得不可思议,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要说他狡诈吧,也的确是狡诈,要说他有骨气吧,好像也的确是有骨气,否则这种好事轮到谁的头上也不可能会坦然推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啊,那可是几十亿人民币啊,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绝对是不可抗拒的诱惑,但马六居然推辞了,按马六的要求,只分三年的红利,每年百分之一,按公司现在的营利情况,一年最多也就分个一两千万啊。
而且秦婉雪心里还有一点让她想不通,更是有一点郁闷,她已经给马六说得很清楚了,关于两个人的这桩婚事,要是马六三年之内表现得好一点,能达到她的要求,两人是可以做真夫妻的,但马六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不想拥有自己?难道是自己还不够优秀?难道自己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打击,秦婉雪也是个女人,虽说是优秀到了极点,但本质上跟普通女人没啥两样,心里有些郁闷,不过对马六也算是真的有些刮目相看,可心底却又突然生出一种猜测来,难道说马六这是以退为进?还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
似乎是看透秦婉雪的想法,马六苦笑道:“你不用在那里猜测了,我之所以不接受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原因真的就如同我说的那么简单,钱我当然喜欢,但我更喜欢赚钱的过程,那才是我享受的,而且钱太多了,就只是一个概念性的东西,等于只是个数字而己,对我来说,吸引力不是特别大,你也知道,我小时候吃了不少苦,说实话,你没在十堰呆过,你是不会明白十七胡同有多么的复杂,这些年我没有被饿死,没有被人给打死,最大的原因,是我随时都保持着这种半饥饿的状态,我很害怕丢失了这种状态,我没你有文化,没你能干,我要是忘了饿,没了追求,我估计那就不是我了,我可能真就一无是处了!”
“看来我对你的了解的确不够,好,你的要求我基本都可以答应,至于股份这个事情,我回头还要跟爷爷和爸爸商量,看看他们怎么说。”秦婉雪松了一口气,道。
马六道:“这一点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们非要想还这个人情,非要给我这么多股份,说不得我还真会犯贱,来个一走了之。”
秦婉雪深深的看了马六几眼,破天荒一笑,道:“好,我们回去了吧?”
马六点了点头,这次是马六走在前面,秦婉雪走在后面,盯着面前马六微微佝偻的身影,秦婉雪心情有些复杂,更是对马六产生了一丝好奇,不过更多的,她还是在默默的伤心,说到底,她对这桩包办婚事,还是很不愿意接受的。
回到别墅,马六跟秦婉雪都表现得很正常,让秦老太爷父子俩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父子俩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在某些方面有些执念,这才尽量撮合两人,内心深处也知道对秦婉雪是不公平的。
秦解放说反正没事,就一起回上海住几天,秦婉雪说好,说走就走,屠强去收拾了一下,由他开秦胜利的车,秦胜利坐在副骑驶的位置上,老太爷左右一个将马六跟秦婉雪拉在自己身边坐到后排,这车厢比较宽敞,倒也不显得拥挤。
一路上马六都是天南地北的跟老太爷在那聊天,天文地理历史军事艺术书法琴棋书画马六都能扯上些见闻传记出来说道,真把一车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老太爷对马六的博学也是赞赏有加,秦婉雪虽然没吭声,不过心里也觉得这马六似乎还真看过不少书,否则断然不会如此博学多才。
一个多不时之后,车子停在了秦家别墅门前,马六看了看,这也是幢别墅小区,很普通的那种,跟八爷那私家别墅当然是没法比的。
别墅内的装修也普通,不算奢华,倒有些复古的味道,几副书画裱起来挂在一楼大厅四周,马六看得连连点头,的确都是出自名家手笔啊。
秦婉雪的奶娘叫桂妈,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长得很慈详,干练干净,忙着招呼大家坐下,说是去菜市场买点菜,不想却被秦老太爷拦住了,说都是自己家的人,不用客气,就随便弄几个菜就行,又把马六介绍给这桂妈,直接说是秦婉雪的未婚夫,两人不日就要办喜事了,这可把桂妈吓坏了,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偷眼看秦婉雪,后者只得偷偷给她递了个苦笑的眼神。
老太爷可能是真高兴,又把马六的身世说了一番,桂妈自三十岁死了丈夫之后便一直呆在秦家,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秦家没把她当外人,她也把自己当半个秦家的人,对秦家的事情也是知道得挺多,此时一听马六的身世,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心里也有些怜悯马六的可怜,也就明白刚才秦婉雪那苦笑的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桂妈忙着去烧饭,一会儿,秦胜利老婆也就从医院下班回来了,一见到老太爷,立即笑了起来:“爸,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我也好去买点菜嘛!”
“都自己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茹香啊,你过来坐下,我正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老太爷招招手。
赵茹香见公公说得这么严肃,有些疑惑的看了丈夫一眼,后者点点头,没递给她什么眼神,再看女儿一副苦笑的表情看着自己,赵茹香真有些糊涂了。
等她坐下,老太爷便将马六先作了一番介绍,又说秦婉雪跟马六已经商量好了,两人愿意完成这桩婚事。
赵茹香也是个聪明女人,别看她现在虽然五十多岁了依然长得像三十出头的美妇一般,可当年她能嫁进秦家,那可不仅仅是靠着这张脸蛋,更多的靠的是智慧,她也是认识马六父母的,闻言先是对马六一番安慰,看起来心疼得很,不过最终却还是问了一句:“爸,婉雪真的是自愿的吗?”
秦解放一下子脸色就变了,皱着眉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茹香吓了一跳,赶紧笑道:“爸,我就是随口一问嘛,你别生气啊。”
“妈,我是自愿的。”秦婉雪见势不妙,赶紧站起来解释道。
马六苦笑,这事儿闹得有点麻烦了。
秦解放脸色这才变好,笑道:“听到了吧?哈哈,不过啊,你们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难道就不想抱孙子?可我想抱重孙了,小六啊,你跟婉雪的婚事可得早点办了,我就等着抱重孙了,等我这个心愿实现了,那我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不过最好啊,以后能生个双胞胎,孩子一个姓马,一个姓秦,这样我到了下面,见到马连长,也有个交待啊!”
几个人都暗自叹气,这事儿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马六赶紧道:“秦爷爷,这事儿急不得吧,我想还是跟婉雪多交往一段时间再说吧,现在我们都还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呢。”
秦解放脸色一变,正待说话,没想到一边的秦婉雪却突然道:“爷爷,你别生气啦,我跟马六都商量好了,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把证领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汗,马六吓了一跳,没搞错吧,明天就领证了?
第78章:骨气
秦婉雪前后的态度转变相当的大,从强硬的反对到最终主动接受,再到现在急着去领证,马六觉得有些匆促,不过秦婉雪这话都说出来了,他也只能配合,于是连连点头。
赵茹香微微皱着眉头,道:“这么急?”
“是啊,酒席也要准备一下吧,再说,也得找人看个婚期才行啊,明天就结婚,是不是太急了一点。”秦胜利也皱了皱眉头,见老婆给自己打眼色,于是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