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没有见过布衣帮总舵主,但是她就是肯定,他一定是布衣帮总舵主。
“是唐赛儿姑娘?在下游浪。”游浪笑道,一双眼睛不停的在唐赛儿身上打量,“赛儿姑娘果然天生丽质,听了木白在信中的描述,真乃是巾帼英雄,令人敬佩。”
“总舵主过奖。”唐赛儿嫣然笑道。
“听说木白在护送秀女的半路上突然带人赶了回去,才将你们三人救下的,我突然明白是为什么了。”游浪双眼看着苏木白,意味深长的笑道。
苏木白开始尴尬的咳嗽起来。
杨大力摸了摸脑门子,疑惑的问,“为了什么?”
苏木白咳的更大声了。
杨大力看了看苏木白,很是不解,又问,“苏木白,你喉咙不舒服么?”
苏木白抬起头,看了杨大力一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郁闷的叹息了一声。
唐赛儿的脸也红了,她悄悄看了苏木白一眼,又看了游浪一眼,便低下头去。
“木白,现在苏州寨一共还剩下多少人。”游浪问道。
“一共二十五人。”苏木白道,“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招集到人来…”
不等苏木白说完,游浪便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已从济南那边调了四十人过来,明日便能赶到,苏州寨这次损失惨重,应该好好的养精蓄锐才是。”
“多谢舵主!这下咱们人多了也不怕那狗官兵再来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杨大力高兴的大呼。
“杨大力和唐赛儿这次表现非常不错,如今正是用人之时,是以我准备让他二人随我一同回济南,我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他二人。”游浪道。
“总舵主!”苏木白失声叫道,“这不行!这杨大力为人莽撞,经常口不择言,而唐赛儿武功平平,行事莽撞,这二人别说完成任务,平时就连自保都难!”
“你…”此话一出,唐赛儿和杨大力同时大叫道,恼怒的看着苏木白,心想,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罢。
游浪看着苏木白,眼神深邃,似有一潭湖水,他看着苏木白的眼睛,仿佛已经看进了苏木白的心里。
“木白,你放心,这个任务一点也不危险,而且非他二人不可。”游浪道。
“请总舵主将任务交给在下,在下帮他二人去做!”苏木白道。
“哈哈哈…”游浪大笑三声,“这个任务你恐怕做不了。”
“总舵主不相信我?”苏木白急道。
“木白。”游浪拍了拍苏木白的肩膀,道,“你知道是什么任务吗?”
游浪站起了身,悠悠道,“在皇城的正北角,有一处行宫叫清幽宫,里面住的是赵妃,赵妃赐名前叫班婕妤,初入宫廷便深受其他众妃排挤,又因直言不讳而让胤皇不待见,是以刚入宫一年不到,便自行搬去了冷宫,班婕妤本就是选秀出身,她的父母已经过世,所以,我准备安排赛儿进宫,李代桃僵。”
“不行!”苏木白面上已流下冷汗,嘶声道,“她同赵妃长的根本不一样,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哈哈,木白,你太过虑了。”游浪轻声道,“一入冷宫深似海,班婕妤十八岁进宫就被打入冷宫,如今已有十年,十年过去,宫中谁还记得她的样貌,恐怕就连胤皇自己,也不记得。”
“可她…她什么都不懂,她这样进宫,只有死。”苏木白急道。
“所以我让赛儿跟我回济南,济南有专人训练她和杨大力,时机成熟,我才会送他们进宫。”游浪道。
“我也要训练?那我也要进宫么?我进宫当什么?难不成我也进宫当妃子?”杨大力疑惑道,“这宫里除了狗皇帝又没有别的男人…”
“你说的不错,这宫里除了男人确实没有别的男人。”游浪笑道。
“舵主!”杨大力瞪大了双眼,失声惊叫道,“莫非你想让我进宫当太监去…”
“不错…我正是要你进宫当太监。”游浪笑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心中一惊,当下整个聚义厅一片哗然。
“舵主!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杨大力嘶声叫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去做阉人!”
“舵主!”唐赛儿也站了起来,面露急色道,“你怎么能让大力去当太监…”
只见游浪站起身来,哈哈大笑,扫视了众人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谁说当太监就一定要净身?”
“这…”此时杨大力已被整的晕头转向,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班婕妤进冷宫已有十年,伺候他的太监也跟着她进了十年冷宫,既然没人记得班婕妤的样貌,那你们觉得又有谁会在意跟在她身边的小太监样貌?既然没人在意这太监是什么样子,那又有谁会在意他到底是一个真太监,还是一个假太监。”游浪起身拍了拍杨大力的肩膀,又道,“此行进宫凶险万分,赛儿姑娘独处深宫四面楚歌,没有人在宫里帮她,只怕难成大事,大力,让你进宫假扮太监确实委屈你了。”
“舵主!只要不让我做真太监!我杨大力做什么都行!”说完杨大力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赛儿姑娘,我知道你进布衣帮的时日并不多,此行确实凶险万分,你可以考虑一晚再决定去不去,倘若你不愿去,我也可让别人去。”游浪道。
苏木白此时心中乱成一团,他看了看游浪,又看了看唐赛儿,叹息的摇了摇头。
天已快黑了,淡淡的月还挂在树梢,朦胧的星却已躲入青灰色的苍穹身后,而今夜,又将有多少人睡不着。
苏州寨,走廊。
苏木白和唐赛儿站在走廊下,月光浅浅的洒在两人脸上,交印出深浅不一的印痕,他们心里都装着不同的心事。
“赛儿。”苏木白拉住了唐赛儿的手,“我…不想你去济南。”
“苏木白…”唐赛儿抬起头看了看苏木白,她知道这个人此刻是关心自己的。
“可以不去吗?”苏木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