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李侍郎有何高见?”长孙无忌看到说话的是李景恒时,也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江夏王府的产业遍布大唐和大齐,若是对一些商业发达的地区征收重税,李景恒这些人自然是损失极大,因此对方反对也在长孙无忌的意料之中。
长孙无忌在大唐的权势极大,但李景恒却丝毫不惧对方,别看他现在只是一个四品的侍郎,但是他身后却站着整个大唐的工商业阶层,再加上他与李愔的私人关系,哪怕是斗不过长孙无忌,他大可以拍拍**移民到大齐去。
只见李景恒淡淡的看了长孙无忌一眼,然后开口道:“高见谈不上,只不过下官认为,工商业之所以不断的向前发展,主要是因为工商业还有更广阔的前景,所以才不断的吸引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其中,现在朝廷贸然征收重税,不但会打消工商业主发展的热情,更会对已有的工商业形成巨大的打击,因此实在是不可取!”
李景恒十分清楚长孙无忌的那点小心思,无非是长孙家在江南等地拥有大量的土地,现在农人都去打工经商了,他家中的田地无人耕种,使用奴隶的话,又觉得有失读书人的脸面,因此自然要打压商业。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长孙家并不是不想插手工商业,但是在工商行业中,利润大的行业已经被它人瓜分完毕,利润小的他们又看不上,因此长孙无忌现在提出打压工商业,未尝没有眼红的成分在。
“李侍郎还是太过年轻,按你的说法,难道要放任工商业这么发展下去,使得农田无人种植,到时恐怕工商业也会成为无根之水,连粮食都吃不上,更何谈发展?”长孙无忌一脸淡然的开口道,他的语气中已经隐隐透出一股强势的味道,同时话中暗指李景恒太过年轻,见识也十分短浅。
“长孙大人年纪大了,没想到却还是如此心急,对于如何解决农业用人方面,下官自然还有话要说!”李景恒也是毫不客气的还击道。长孙无忌既然打定主意要抑商,就相当于李景恒的敌人,言辞之中也不必再担心得罪对方。
“哈哈哈~,果然是后生可畏,不知李侍郎还有何高见?”长孙无忌虽然以大笑掩饰自己的怒火,但是之后的语气中,却已经带上一股森然的气息。
“看来长孙大人真是健忘,去年在大唐日报上曾登出一篇文章,同样是分析了工商业与农业的用人之争,而且在最后,文章指出大唐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可以向大齐学习,改变现在的农业结构,鼓励组建像大齐那样的大种植园,这样的好处是农作物统一管理,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一些简单的体力劳动,也能由奴隶充任,当时这篇文章还在朝堂上引起极大的争论,不过因为长孙大人的极力反对,最后才不了了之。”
李景恒再次针锋相对的道,他老爹李道宗和长孙无忌、禇遂良政见不同,这几年一直被对方打压,而且他们江夏王府是皇族,长孙无忌则是外戚,两帮人本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没见李道宗和李孝恭在人群里笑的那么开心,看样子他们也十分希望看到长孙无忌在自己家的晚辈手中吃瘪。
“哼,我大唐以仁孝治天下,不少工商业主使用大量奴隶,但却对奴隶残酷压榨,使得奴隶的境遇悲惨,更有不少奴隶奋起反抗,比如前年太原地区的煤矿奴隶起义,若非大军及时抵达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奴隶已经成为我大唐最大的一个不安定因素,现在我们大唐需要的是限制奴隶的数量,绝不能再大肆引进奴隶!”长孙无忌目光咄咄的道。
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当初李愔在大肆使用奴隶时,已经注意到改善奴隶的存状况,这样不但可以避免奴隶死亡带来的损失,另外也能减少一些奴隶的反抗情绪。
但是在李愔离开大唐后,一些商业为了追求更大的利润,无限的压缩成本,奴隶也算是成本之一,因此受到残酷的压榨,这就使得不少奴隶对自己的拥有者产生怨恨,当这种怨恨积累到一定程度时,自然就会爆发出严重的冲突。。
其中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在前年的太原,那里是大唐最重要的煤炭产地,使用的都是奴隶矿工,不少矿主为了扩大利润,不顾奴隶的死活,逼着奴隶进入危险的矿道挖掘,几乎每天都有奴隶惨死,于是在某一天,一个矿场的奴隶终于发动了暴动,而且还成功的占领了矿场,后来更是引发周围十几个矿场的奴隶大起义,甚至他们还打算攻打太原,幸好后来军队赶到,这才把他们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