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君士坦斯二世下令逮捕罗马教皇马丁一世后,整个东罗马帝国内部是吵翻了天,以狄奥多西为首的反对派们,坚决要求君士坦斯二世赦免马丁一世,甚至有些激进者,还要求君士坦斯二世收回之前禁止讨论基督神性与人性的法令,并向马丁一世道歉。
身为罗马皇帝,君士坦斯二世有着自己的骄傲,况且他自认为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恢复罗马帝国的荣光,所以在他看来,那些反对自己的人,全都是像狄奥多西这样别有用心的野心家,因此他绝对不能屈服。
也正是因为如此,罗马帝国内部的反对派与支持者们,开始了一场艰苦而漫长的争吵,两方抓住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击对方,
在刚开始时,双方的争吵还比较有克制,争论的焦点也主要停留在宗教方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争吵慢慢的变了味道,反对者更多的是将矛头对准了君士坦斯二世本人,甚至有不少人将南方行省的丢失,都归到君士坦斯二世身上,更有些人在私下场合骂他无能。
罗马虽然也称为帝国,但是在之前那个久远的年代,罗马却是一个自由气氛十分深厚的共和国,贵族们共同管理国家,虽然现在有了皇帝,但是皇帝的权威远不能与大唐那样的君主集权相比,很多大贵族对皇帝也并没有太多的敬畏心理,甚至还会公开发表一些对皇帝不满的言论。
比如一位名叫切尔诺的大贵族,他在一次贵族聚会时,就公开发表了一篇演讲,反对君士坦斯二世逮捕马丁一世,而且用词十分激烈,甚至在演讲的最后,切尔诺还历数了君士坦斯二世登基之后,罗马帝国丢失的海外行省,并公开辱骂君士坦斯二世的无能,引起聚会上许多贵族的附和。
这件事传到君士坦斯二世的耳中后,把他气的是暴跳如雷,但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毕竟那个切尔诺不是普通人,他们家族在军队中拥有很深的关系,而且据说和狄奥多西也有联系。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切尔诺说的话也是实情,他根本没办法反驳。
不过君士坦斯二世却被切尔诺的话彻底激怒了,他已经不再打算与狄奥多西玩下去了,所以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几天之后,君士坦斯二世以东正教的名义,宣布将在三个月后,召开一场所有贵族都能参加的辩论大会,辩论的内容就是关于是否赦免马丁一世?到时无论是反动派还是支持者们,在大会上全都可以畅所欲言,若是没有前来的贵族,那么将会被视为弃权,而且无论这次会议做出什么样的决议,那些弃权的贵族都必须绝对服从,不得再有任何的意义。
君士坦斯二世的这个办法可谓是一招绝妙的阳谋,关键就是这次大会将在君士坦丁堡举行,而且只要是没来的贵族,就将被视为弃权,这一条直接指向反对派的领头人狄奥多西。狄奥多西之所以敢和君士坦斯二世叫板,就是因为他一直呆在小亚细亚半岛,君士坦斯二世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但若是他敢回君士坦丁堡的话,那么是否赦免马丁一世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狄奥多西恐怕再也回不去小亚细亚半岛了。
当然了,狄奥多西也可以选择不回君士坦丁堡,但是这样一来,肯定会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望造成致命的打击,毕竟反对派以他为首,在辩论是否赦免马丁一世时他不在场,那么反对派肯定是必输无疑,马丁一世也可能因为他的缺席而获罪。
其实这正是君士坦斯二世的优势所在,他手中掌握着罗马帝国的最高权力,随便想出的一条计策,就让狄奥多西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中,一边是乖乖的回到君士坦丁堡,然后救出马丁一世,使得自己的声望大振,但是日后将再也不会有自由。一边是像只缩头乌龟似的呆在小亚细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声望倒塌,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做为,这实在是个让人难以选择的难题。
面对君士坦斯二世的主动出招,狄奥多西也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甚至不少贵族都给他写信,反对派和支持者都有,有些是劝他不要中了皇帝陛下的计策,有些则是嘲讽他没有胆子,根本不敢去君士坦丁堡。可以说在一时之间,罗马帝国贵族们的目光,几乎全都集中到了狄奥多西身上。
面对这种艰难的困境,最后狄奥多西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而身为一个荣耀的军人,他最后还是选择回到君士坦丁堡参加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