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秋天的夜晚,屋外秋风瑟瑟,屋内春意盎然。
这天早上,晏紫瞳醒得格外的早,夜北溟在她的身边陪她,晏紫瞳极少化妆,一时兴起,晏紫瞳拿起一支眉笔笑吟吟的招来夜北溟。
“为我画眉!”她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眉笔的笔峰在眉前比划了两下。
表情窘了两下,他如实回答:“我不会画。”
“没有人天生会画的,画眉乃是夫妻闺房之乐,相公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嗯,我可以找厉扬或是文俊来为我画!”晏紫瞳笑得格外灿烂,一双灵动的美眸眨呀眨。
脸倏的绷紧,凌厉的黑眸朝窗外迸射出两道摄人的寒芒,窗外不远处两个交头接耳的人突然感觉到有背后有灼热的刺痛感,却不知是从哪里来,各自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我帮你画!”夜北溟脸黑黑的,像裹了一层碳。
小小的眉笔,握在夜北溟的手中,夜北溟的手指像握毛笔一样的握着,怎么握怎么觉得不顺手。
向来握惯了武器的手,要用它为晏紫瞳画眉,想来也是一件极难之事,手背上跳动的青筋显露出他的窘态。
晏紫瞳拿起一柄小铜镜,挪动椅子面对着眼夜北溟坐下,小手指了指眉毛促狭的冲他催促:“我准备好了!”
看他握笔的姿势,晏紫瞳豁地笑出了声,夺过眉笔,柔软的小手握住夜北溟的大手捏成握眉笔的姿势,然后再把眉笔递到他的手中,调整好了长短才吁出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画了!”
开始画了,怎么画?
一双深邃的黑眸盯着晏紫瞳的柳眉许久,握着手中的眉笔小心翼翼的靠近她。
她轻轻的阖上眼,任由他为她画眉。
笔落,夜北溟镇定的放上了眉笔,然后缓缓的站起身,学着晏紫瞳平时的语调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大书房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我先去了!”
晏紫瞳斜了他一眼。
他的身形与他的语调成正比,迅速的消失在门外,话落,人影已不见。
怪了,他夜北溟何时这么急着去大书房了?声音也挺怪异的,听着不像平时他的声音似的。
她慢腾腾的拿起手中的小铜镜,然她的目光在刚刚扫到眉毛上面那两条像弯弯曲曲毛毛虫的黑线时,她额头的黑线一条条的横了起来。
怪不得他会溜得那么快,怪不得他的声音会那么怪,怪不得他突然发愤了起来,原来……
纤手拍桌,晏紫瞳河东狮吼的声音陡然在卧室中响起:“夜北溟,马上给我回来!”
逃到门外的夜北溟与文俊和厉扬两人撞了个正着,两人诧异的看着夜北溟狼狈逃出门的模样,正疑惑着,晏紫瞳的吼声响了起来,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移回夜北溟的脸上。
后者摸了摸鼻子,非常有气质的慢悠悠晃过二人的面前,高贵优雅得好似还和往常一样。
当夜北溟走过他们二人身前的时候,文俊和厉扬二人神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
嗯,这一次他们两个终于发现夜北溟不一样的地方,往常若是他们二人未向他行礼,他会微微侧目,这次别说侧目了,眼睛的余光都没往他们二人扫过一点。
两人幽幽的收回视线,从各自了然的眸中看到同一个信息:庄主做错了事,惹得庄主夫人河东狮吼了。
然后,两人又同时用两个字来形容方才夜北溟平静的行为:孬种!
夜北溟同晏紫瞳二人每天过着平静的生活,每天上午,夜北溟会先去大书房,中午回来用膳。
就是这样平静的生活,让宋秋伊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