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溟才刚离开,柳千莹便悄悄的从卧室里溜了出来。
一杯水从柳红梢的身后递了过来:“姑姑,要喝水吗?”
柳红梢豁然转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柳千莹那张姣好的脸孔,她面无表情的抬手打掉她手中的杯子。
“啪”的一声,杯子落在地上被摔碎,碎片散了一地,茶水还有着温度,落在地上,仍发挥最后一丝余温,往上冒着袅袅白烟。
柳千莹微笑的看着她:“姑姑,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忽略地上的碎片,她又亲自倒了杯水,依然送到柳红梢的面前。
如此重复,柳红梢仍然抬手狠狠的打碎了那只茶杯。
柳千莹可惜的啧啧出声,眼中流露出不屑:“红苑里杯子不多,打碎了这两个,可就少了两个!”
柳红梢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柳千莹没觉得柳红梢盯着她有什么不妥,而是自顾自的捡起了地上的瓷杯碎片。
每一片碎片的边缘,皆是锋利而危险的,轻轻在上面划一下,便会划破人的皮肤。
捡起一块碎片,柳千莹缓缓站起来,笑脸上染上了几分揶揄,笑问柳红梢:“姑姑,你要不要再去请晏紫瞳让下人给你送些茶杯过来?”
柳红梢的脸一下子白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恼怒的问。
手指轻划过碎片的边缘,中指的指尖瞬间被那块碎片给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丝迅速从伤口处流出,凝聚成一滴,亮光一闪,血滴到了地上,与地上的茶水一起,艳丽的红色,不一会儿已经变淡。
“姑姑,你只因为那个女人的施舍,所以你的心一直在她的那边!”尖锐的声音指控道。
“我没有!”
“你有!”柳千莹厉声冷冷的道:“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帮我,你要只是那个女人对你的施舍!”
“情书是你写的?”
柳千莹冷笑,眼睛不屑的扫过桌子上的那些情书,手指轻轻在从上面划过,指尖的血液在信纸上印了一个艳丽的血红指印:“北溟哥哥居然为了那个女人生气!”她的嘴角忽地扬起残忍的弧度。
“你……你到底是不是千莹?”柳红梢错锷的看着柳千莹嘴角一闪而过的残忍,以前的千莹温柔又善良,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只是那张脸是千莹而已。
突地门外发出一阵声音,柳千莹警觉的追了出去。
她抓起门外的守卫就问:“刚刚谁在外面?”
“是二少爷,他刚刚说玉佩掉了回来寻的!”
“什么……”柳千莹的声音颤了一下。
刚刚她的话,他都听见了?
回到枫苑的夜北溟,一把将屋顶的厉扬扯了下来。
厉扬惊魂未定,还以为有武林高手偷袭他,吓了他一大跳,回头却看夜空下夜北溟那具诡异得令人从心底里发毛的身形,夜北溟的脸上挂着邪戾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更令人惊悚。
“啊,主子!”
“去查一件事!”
“什么事?”
“五年前,千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夜北溟沉声吐出一句。
“咦?”
“滚!”夜北溟没耐性的低吼了一句。
“是是是,属下这就滚!”
月光微亮,夜凉如水,抬眼往卧室看去,灯火已熄。
整整两天,晏紫瞳没有再看见夜北溟,瞳那次回来之后,只说情书确定不是夜北溟写的,这两天,夜北溟只是吩咐文俊和厉扬看着她,每天汇报他在外面忙碌的行踪,只让她闲头的在枫苑里养身体,美其名曰:保护。
这天上午,天有些阴沉沉的,一些蜻蜓飞得极低觅食,没有一丝儿风,树叶焉得死气沉沉,闷热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几天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在屋子里发闷,她便准备出去转转,顺便放松下抑郁的心情。
晏紫瞳慢吞吞的走到门外,即便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二少夫人,二少爷吩咐过,您不能出去!”文俊开口。
稍稍瞥了一眼文俊,晏紫瞳慢吞吞的回答:“我只是去花园里坐坐,并不是去哪里,你们若是不放心,你们跟着便是!”
文俊和厉扬二人对视了一眼,仍觉不妥。
“二少夫人,二少爷说了,在庄主重选之前,您不能出门,离时间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您就忍忍吧!”厉扬劝道,他们如此做,也是为了她好。
一听此话,晏紫瞳的脸上马上变了:“假如我真的想出去,你们以为你们拦得住我吗?”声音里是浓浓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