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不要进去!”小篆表情凝重的提醒她,抬手拍了后台阶旁的位置,示意丑儿坐下来。
看着那地面,丑儿狐疑的看了也一眼,然后拿手帕铺在地上,捋好了裙摆她方坐下,这般温婉的姿态,宛若一名大家闺秀。
小篆不由得将她看住了,脸上带着兴味的表情打量丑儿,看得丑儿浑身直发毛。
“你,盯着我做什么?”丑儿不大好意思的红了脸。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像个丫鬟!”小篆托着下巴,如实的回答。
“那像什么?”
眼珠子骨碌碌的望着蓝天白云,她吐出四个字:“大家闺秀!”
“呃……我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大家闺秀!”丑儿神色微窒的别过头去,直觉的不想与小篆对视。
“说也不能说呀!”
“对了,你刚刚怎么不让我进去?还有,你午膳怎么又端出来了?”丑儿赶紧扯开了话题,刚刚的话题太过危险了。
“呃,这个呀,我刚刚看到二少夫人脸色苍白,好像病得很重,二少爷身子摇摇晃晃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气氛挺怪异的,再加上厉扬给我使眼色不让我进去,所以我就出来喽!”
“二少夫人?怎么了?”丑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小篆无耐的摇了摇头:“不知怎么回事,要说二少夫人这么善良,怎么这么多灾多难的呢?”
丑儿满腹心事的皱起眉头。
因为怕通风令受了惊的晏紫瞳会得风寒,所以前后窗的窗子都紧闭着,不让风进来,屋内着实了比外面要闷热许多,但就是这样闷热的屋子,夜北溟却一丝儿也不感觉暖。
他缓缓的走进卧室中,看着榻上那张紧闭着眸子的惨白小脸,他心中便自责不已。
是他,是他将她伤成了这样。
他还记得她昏迷之前,她向他解释,那不是他做的,可是他不相信她,还让她去道歉,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他甚至能想到,当她被他冤枉时,心碎的感觉。
晏紫瞳,是他的小瞳,是他的妻,他却冤枉了她。
抬手摸着她柔嫩细腻的小脸,心底里的酸痛却是无以复加。
轻轻用手指拂过她的额头,将她额头的皱痕扶平。
在梦中,她都是睡得这样不安稳,还依稀可见她眼角的泪痕。
睡梦中的晏紫瞳,受到梦魇,她似乎看到柳千莹虐待她孩子的情形,骤然令她从梦中惊醒。
不,她不要她将来的孩子受到那样的虐待。
她惊呼着醒来,蓦然间却对上了夜北溟那双关切的黑眸。
一看到他,仅一眼,她便又怒上心头。
狠心别过脸去,她咬牙吐出冰冷的五个字:“你休了我吧!”
刚听到那五个字,夜北溟还以为自己是幻听,听错了!
他哑着嗓音,怔怔的望了她半晌,半开玩笑的道:“小瞳,生气之时说的话,不算数!”
“我没有开玩笑,我现在说的是实话!”
一颗炸弹在夜北溟的脑中爆炸,炸得夜北溟脑中的精神之弦一根根的崩断。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试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转过头来,她却不顾下巴的疼痛,硬是挣脱开他的手指,不愿与他再次相对。
夜北溟知道,这次她是当真生气了。
不过,遇到这样的事情,换谁,谁都会生气,他理解她。
不过,说到让他休了她,这就太过火了,哪对夫妻还没有吵架过,只不过是吵了一架,还不至于到让他休了她这么严重的地步吧?
夜北溟哑着嗓音低声劝道:“小瞳,难道你忘了,第二山庄有这条庄规,我不能随便休弃你的!”
现在他还拿这一条来约束她?
晏紫瞳心口处一阵闷闷的疼。
他只是因为庄规,所以才不愿意休了她的,也是因为庄规……所以他现在也不能娶柳千莹的,是吗?
越想心里想气。
“夜北溟,庄规我比你熟,那庄规,只是说不能随便休弃,并非不能!”她决心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