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看,她的心不规律的跳了起来,凉风吹来,刮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了脸上的滚烫。
她清了清干哑的嗓子,冲台阶之下的夜北溟点了点头,夜北溟回以温柔的笑容,然后才一步一步的迈上台阶。
等他露出了大半个身子,晏紫瞳才发现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只小笼了,木制的小笼子中,棕色与深棕色相间花纹的猫纹兔子,乖乖的待在那笼子中,红色的眼睛无惧的瞪向前方。
呀,她的兔子。
看出她眼中的跃雀,修长的长腿跨上台阶,潇洒的把笼子放在桌子上,晏紫瞳的眼睛随着笼子的落下盯住,视线稍稍上抬。
“它怎么会在你这里?”纤长的玉指在笼子前晃了晃,逗弄笼子里的小兔子。
“你睡得不醒人世,喂它的任务,当然就落在你相公我的头上喽!”他委屈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半截胡萝卜递到晏紫瞳的手中。
她愧疚的接过兔子,脸更红了,非常小声的说:“谢谢!”
“就一声谢谢你就打算打发我了?”夜北溟慵懒的挑了挑眉,手肘放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端详晏紫瞳精致的脸孔,欣赏她逗弄小兔子时的可爱表情。
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睡着,安详的像个孩子,鲜少有这样丰富的可爱表情,令他百看不厌。
她窥了他一眼。
“那你想怎么样?我一没钱,二没财,三没银子!”
他好笑的勾唇,一双眼睛坏坏的盯着她的胸口:“比如说,以身相许呀!”
“坏同恋!”
他准确的接住胡萝卜,连连的哀声叹气,看得他好像很可怜:“不得了不得了,你想谋杀亲夫,冤啊,马上要五月飞雪了!”
她轻哼,非常没有同情心的反驳:“世界这么大,与我们这里季节相反的,多得是,这个时候,飞雪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他愉悦的扬起眉梢,鲜少见她这样伶牙俐齿。
“当你的相公真可怜!”继续可怜巴巴。
她笑得像朵灿烂的花儿。“当你的娘子更可怜。”
“那可怜的娘子,为夫刚刚在台阶下听到你叹息,谁惹我可怜的娘子生气了?”
斜了她一眼,好没好气的鄙夷道:“还不是你们男人。”
这他可更无辜了。
“我真冤了,我一不出去花天酒地,二不出去招惹女人,我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到哪找去?”他冲她挤了挤眼,俊美的脸上尽显妖娆魅惑。
他的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看他吊儿郎当,懒散得不像样,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双手叠在桌子上,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夜北溟,我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骗过我?”
邪魅的脸上,一丝异色闪过,嘴角的弧度拉大,表情有一丝不自然:“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
瞌睡虫袭来,晏紫瞳困倦又起,“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托着小下巴眯了眯眼。
“夜北溟,如果你像刚刚那个男人一样,我一定会休了你!”
俊美的脸,方才还是阳光普照,一瞬间阴云密布,眼睛死死的盯着晏紫瞳打瞌睡的小脸,保持镇静的微笑问:“为什么?”
手中捏着杯子,灵巧的手指把杯子玩弄在股掌之中,手指轻轻的按着杯子,似乎在试着那杯子的韧性,用多少力能将他捏碎。
她懒得睁开眼睛,听着夜北溟的语气,以为他只是八卦。
“一个婚姻,是不能存在欺骗的,而且……你刚刚听到没有,那个男的,从头到尾都欺骗了那个女的,一个男的,假如婚姻都是骗来的,谁能保证他以后真的不会再有欺骗的行为?不靠谱,太不靠谱了。”她咕哝着,声音似已经在天空中,脸上充满了嫌恶。
夜北溟静了好几秒钟没有说话,手指紧握着杯子,稍稍用力,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声音不大,并没有惊动晏紫瞳。
杯子生生的被夜北溟捏碎,随后向旁边一洒,碎片如同雪花般从凉亭上洒下,瞬间淹没在花草丛中。
他的眼睛仍旧盯着晏紫瞳不放,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双眼中透着几分不坚定。
刚才的那一幕,是他故意安排的,他想要试探一下她的反应,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晏紫瞳虽然贪睡,但是她也有自己坚持的原则,只要她坚持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干扰,她也不会改变,就拿瞳那件事来说,不管他用任何办法,她总能理智的告诉他:瞳不能喝水。
也让他更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往晏紫瞳并非每次轻易的被她骗到,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去在意那些事情,假如她在意某个事情,就绝对不会是那么好骗的。
而在这些日子他对她的了解,假如让她知道了一切真相之后,她可能真的会休了他。
看了看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他的目光倏的沉深了几分。
他忽然坐到她的身侧,不管她同不同意便把她拉入怀中,轻吻着她细致的颈子,惹她痒得微蹙起眉头。
小手推开他温热的嘴唇。
“你不要亲我,像小兔子一样!”她刚回来的那天,抱着小兔子,兔子就在她的颈间又亲又啃的,惹得她很痒。
拿他拿兔子比?
他郁闷得脸上挂上了两条黑线,看着她昏昏欲睡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逗她道:“有人来了,你刚刚说那是兔子?小心被奶奶听见!”
“什么什么?哪里哪里?”睡美人被惊醒,一双乌亮的大眼睛飞快的向四周看去,深怕她刚刚的话真的被旁人听见了,双手像是母鸟护雏鸟般的把兔笼子拉到怀中,谁也甭想把她的兔子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