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溟淡淡一笑,眼中闪过轻蔑的光芒,嘴角微勾:“爷爷,我早就说过了,我对商务没兴趣!”
“啪”一声,夜天啸拍案而怒。
“小溟,你是想气死我吗?”说话间,他已有些气喘吁吁。
夜北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爷爷,您这句话,从二十年前开始,几乎每一天说一次,孙儿已经听得太多了,孙儿可以走了吗?”
“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孙!”夜天啸气得嘴唇发抖。
“从小到大,您一直说我不中用,十年前……”他脱口而出,想到十年前的事情,他就痛彻心非,当初的夜天啸,一口就咬定那玉佩是他偷的,不是萧逸廷,想到这件事,他的心便痛一次,罢了!他自嘲一笑:“爷爷,我就先走了!”
“你回来!”夜天啸气得捶胸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夜北溟的身影离开,突然喉中一阵腥腻,他转头吐向痰盂,一口鲜红的血吐了出来。
他无力的看着夜北溟离开的方向。
这么多年,他对夜北溟严厉,只是为了让他在逆境中可以成长,不让任何人害他,这样的宠爱,他的小溟何时才能明白。
还记得大夫前两天对他说的话,他因长年的劳累,积累成痨,已经时日无多,夜北溟心头的结,何时才能打开?第二山庄是夜家的产业,不能到了他的手上就要易主。
书房内,夜天啸坐在桌边扶着桌子,双眼布满了血丝,看着夜北溟离开的方向,无耐的叹了口气,早上的斜阳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留下一道佝偻孤独的身影,一下子显得他苍老了许多。
夜北溟天天顶着两只黑眼圈,媲美熊猫。
每天晚上,瞳不必夜北溟威胁,便自动喝一杯水,第二天早上见夜北溟什么都没干成,天天早上瞳见到夜北溟黑眼圈的第一句话就是:“又没做成?”
夜北溟回给他一个白眼,任由榻上的晏紫瞳继续睡得昏天暗地。
沈非君每日让人炖了人参、燕窝等等往枫苑里送,大部分都被晏紫瞳赏给了枫苑的丫鬟和下人,连续几日,枫苑里上上下下都是精神奕奕、红光满面。
晏紫瞳在午后难得醒来,刚要出门,夜北溟迎面走来,看他脸上的表情不爽快,她蹙起蛾眉。
“怎么了?”
夜北溟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晏紫瞳随手拈起翻开。
“咦,大哥生辰要同我们一块出庄去庆祝?”古代人也这么喜欢过生日?
“爷爷已答应了大哥!”
“哦!”看来不想出去那是不行了。
“东瀚兄也会去!”夜北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那又如何?”晏紫瞳睁大了双眼疑惑的盯着他的眼睛。
他闪躲着她的视线,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没什么!”
此次生辰庆祝,很显然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他的人,谁敢碰,他就垛了谁,别当他夜北溟是吃素的。
夜北溟每天古古怪怪的,不小心对上他的眼睛,总让她觉得全身像起了火似的,偏偏他还像无事人一样,没事就调侃她,让她总以为自己变成了他的玩具一般。
当富贵人家的少奶奶,在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同时,却是很无聊的。
每天早上免去了给夜天啸和沈非君请安,她可以睡到自然醒,不过没事她还是喜欢找沈非君。
沈非君虽然是她的长辈,却跟晏紫瞳很投缘,沈非君也总喜欢教她学这学那的,她直打瞌睡,直到沈非君累了,赶她走人。
这天,天有些阴沉沉、闷闷的,似乎要下雨,一条蛇突然跳出来,吓了她一大跳,不等瞳出手,她已准确的掐住了蛇头,手指稍稍用力,那条大约两根手指粗、一米半长的黑色长蛇已被她的手指扣住,一双美丽的杏眼稍稍抬起,向那蛇刚刚出来的方向望去。
一般,蛇不会轻易的攻击人,除非有人刺激这条蛇,她闻到这蛇的身上有一股刺鼻的脂粉气息。
她困倦的“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冲着手中的蛇微微一笑,那条蛇竟然神奇般的,在她的手中停止了挣扎,一双精豆般的眼珠子微微眯起,蛇身一动不动的竖起起身子。
然后晏紫瞳俯身,把蛇往地上放,她微微一笑,眼中闪动着一抹光亮,手指轻抬。
原来躺在地上不动的蛇,按照原地返还,才三秒钟而已,一道人影抖然从草丛中蹦跳着跑了出来,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声:“啊,不要跟着我,不要跟着我!”
那红色的人影,如花蝴蝶般的向晏紫瞳的方向扑来,她的身后,刚刚要袭击晏紫瞳的那条蛇,张大了嘴巴,吐着鲜红的舌信子,身子直直的追着那红色的人影。
不是别人,正是第二山庄的二小姐夜采瑶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