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上下很快掀起了一阵风暴,黑衣卫,五军都督府,京兆尹不断派出人在京城大肆搜索,而皇宫内也一次抓了许多人审问,这些人似乎是死士,开始的时候还不肯承认,哪怕被殴打,也不肯承认。
外面的搜索似乎没有根据,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东宫之中,太子正在和谋士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到现在,太子仍然没有跟谁仔细讨论这个问题,许多人还不清楚传国玉玺丢失事件究竟是因何而起。
外面风云起,皇宫之内,皇帝面色沉重,坐在乾清宫内拿着传国玉玺看着,叹了口气。
这样的宝物,肯定是要惹人觊觎的,哪个英雄不想要这样的东西呢?
他其实并不傻,对最近的情形有一些知道,现在不过是在做准备,身为帝王,他有自己狠心冷血的一面,面对江山大业,他可以非常冷酷。
既然选择了长子,那么次子就不再是他的选择。
而此刻正没有借口,次子却主动生事,既然如此,那么他不会坐视不理,乘机把事情弄大了。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想怎么走的事情了。
太子若是登基,有一点是,他不会像次子那样赶尽杀绝。
次子的性子是像他,但不适合为君,心性太过狭窄,这点太子是比他好的。
何况,他也要考虑后代的问题,如果真的废了太子,将来皇室的后代就要经常为了继承皇位的问题生事了。
天色渐晚,皇帝把传国玉玺收了起来,藏在了一个最让人无法察觉的地方。
其实传国玉玺一直就藏在皇帝睡觉的枕头下内藏之处,此地只有用皇帝随身携带的印章做钥匙才能打开,实际上也就只有皇帝一个人知道传国玉玺的所在。
而此刻,楚惜情等人正在家中准备晚饭。
今天家中除了楚惜情还有顾老太太和顾山杨氏一家,都来这里做客,顾老太太对于顾渊的说法嗤之以鼻,不知道顾渊为何要让他们来这里,还要把全家带上。
但是既然楚家邀请,楚惜情也一直说让他们留下,顾老太太便没有再问,跟楚老太太说着儿女的事情,也算自在。
“奇怪,老大那孩子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祭天都结束了吗?”顾老太太问道。
“娘,侯爷可能有事吧,您也知道刚刚发生那个玉玺失窃的事情,侯爷可能在调查。”
顾老太太点头,好奇地说:“这是什么贼这么厉害能够出入皇宫大内呢?”
“想必是监守自盗吧。否则一般人哪有那个本事能够从皇宫里把东西偷到手,就算能偷到又怎么运出去呢?”楚惜情说道。
“是这个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胆,偷那个东西干嘛,就算他们能够得到那个玉玺,也不能当皇帝嘛。”
楚惜情笑了笑,没多解释。
有资格当皇帝的皇子自然还是有几个,若是老皇帝这时候死了,得到传国玉玺,再假传圣旨,有支持的将军,完全能够控制局势。
楚惜情不清楚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但既然顾渊能提前得知,那么这事情他们肯定有准备,再说丢的也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只是一个仿制品,虽然这个仿制品也算有名,到底不是真品。
祭天结束之后顾渊一直没回来,她心中一样担心,但是,现在担心也是无用,那个家伙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过问,她也不会多问。
即便问了她也做不了什么,她能做到的就是替他照顾好家人,把家中的事情处理好,还有等待即将可能来的风暴。
楚惜情回房休息,继续前几天的事情,抄写佛经祈福。
直到抄了满满一篇法华经,夜色已深,深黑的天幕中星辰闪烁,凌冽的北风吹过,呜呜作响。
京郊大营里,顾渊正跟顾炎在商议事情,这时候,陈风进来了。
“杨锦深来了,武昌侯那边准备好了,今晚信王的人没有防备,可以先一步一网打尽。”
顾渊沉声道,“让他进来。”
杨锦深披着鹤氅,裹着一股寒风进来了,他目光明亮,大步走进来,解开兜帽
“世叔。”杨锦深看了看四周,“看来,世叔也已经准备好了。”
顾渊颔首:“嗯,你父亲那边如何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在昌平,怀化等地都已经调动过,现在忠字营和勇字营这两支京军都是我们的人,以防万一。”
“他们暂时不要异动,等今晚消息确定之后陛下一定会发下圣旨封锁信王府,到时候京军才可以动,否则,这不是帮殿下是害他。”顾渊沉声道。
“我知道,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在陛下下令之前我们不会动手,但是城外,不能等,如果陛下下令之前信王提前得知,军中异动,那就太麻烦了,到时候双方争斗,损伤的是我朝士兵。”杨锦深取了杯烫好的酒,一饮而尽,驱尽严寒。
顾炎蹙眉道:“即便把信王的人拿下,还需防止军中炸营,最好先把他们扣留住,等陛下的命令下来,他们不敢公然举起反旗。”
“没错,子初,我已经安排了人看好他们,你那边处理好。”
杨锦深颔首,沉声道:“成败就在此一举,大家的身家性命都在这里,自然不敢懈怠。等会我会先回去,今晚过后相信也该有眉目了。就看陛下是怎么决定的了。”
“先喝几杯酒再回去,天冷路寒。”顾渊倒了一杯酒。
杨锦深没有拒绝,一杯酒下肚,看了眼顾渊道:“京城那边世叔家人都安排好了吧?”
顾渊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意思,淡淡道:“都安排好了,现在都在楚家呢。”
杨锦深敛眉,“回楚家了是么,那也好,陛下那边恐怕也会安排人暗中守着朝中大臣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