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惊恐不安地看着,尽管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将武力过人,也不敢抱有多大的希望。
轰!
好象一个巨大的震撼声之后,面前的场景陡然变化,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只见唐友耕冷冷地,一脸暴戾地站在城墙道上,双腿微叉,牢牢地钉在地上,双臂一前一后,摆开架势,那凶狠的钵大的拳头,刚刚收回来。
战马已经在瞬间翻倒,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使它不由自主地腾飞起来,翻滚着,砰,撞到了边缘的城墙砖石上,又反弹了一回,才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不,是躺到了地上,这匹马已经没有任何抗争之力,软绵绵地瘫了。
“好!”所有的官兵在迟疑了一会儿以后,都忍不住鼓噪喝彩。
无数的官兵蜂拥而来,无数的百姓蜂拥而来,将唐友耕包围在其间,许多人热泪盈眶,许多人翘立起大拇指。
“唐军门真是神人!”
“天神下凡啊!”
“不愧是西南虎痴啊!”
在众人的赞誉声中,唐友耕漫不经心地摇摇手,信步走到了战马的跟前,轻轻抚摸着:“可惜了!”
当然可惜了,其他的将领眼见那马的样子有些古怪,将手触摸过去,惊讶地发现,那匹马的腰椎骨,已经断裂为两截儿!
只手裂马椎,一时成为重庆城中的风流佳话。就因为这一佳话,让所有的重庆城中百姓,唤起了巨大的自豪感,胜利信心,甚至不问青红皂白,谁对谁错,就蜂拥而上,跃跃欲试,成为了城头上守卫家园的乡勇壮丁。
一时间,一万余百姓青壮年的加入,使城防能力,彻底改观。
手上残余的撞击感,麻木的震痛,让唐友耕瞬间就找到了感觉:“诸位官兵,乡亲们,我们川人,从来都是好汉,不甘屈服的,罗阳贼军,大逆不道,违犯天理人伦,即将侵犯我重庆巨镇,毁掠我家园,杀我百姓,蹂我妇女,此时此刻,是可忍孰不可忍?是好汉的,是血气男儿的,裤裆里装着两颗丸子的,都跟随本将杀敌去!”
唐友耕的煽动,短小精悍,却有着异常的威力,周围的官兵百姓,山呼海啸:“杀,杀,杀!”
清军的将领们,暗暗得意,他们最担心的是满城的百姓,受了罗阳的蛊惑人心的宣传,串通起来,暗中接应敌人,现在,军心大振,民心安定,夫复何求?
老百姓就是这样,很少管你是非曲直,只要有威力,有魅力,有哪怕是牵强些的理由,都形成巨大的号召力,感召性。成为某一教条下的忠实信徒。
唐友耕狠狠地攥着巨大的拳头,暴露着条条疤痕,鼓起的青筋,朝着城西空虚的夕阳地平线,大吼一声:“咳!”
目光刻毒阴险,这位勇将,也有相当的智慧,在这样鼓舞了全城军民以后,他开始策划的陷阱,也即将实施了,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完胜那个太平天国中冒出来的嚣张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