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伏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淡笑道:“原来如此。鬼使的医术果然不凡。”
江元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之意,“夏管事还懂岐黄之术?”
“闲来无事,偶尔翻翻杂书,略通药理。今日在鬼使面前班门弄虎,见笑。”说罢,将药方收进袖中,略施一礼,快步下去煎药。
阳骁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平日飞扬的眉,此时紧紧皱了起来。
江元道:“夜深了,四皇子还是回房安寝,圣女这儿,自有妙使会来服侍。”
阳骁还未开口,却听苏漓忽然道:“你先下去,我还有事与四皇子谈。”
“你醒了?”一见她醒来,满心猜疑抛诸脑后,阳骁连忙凑到她身边,小心地扶她起身,关切道:“感觉好些没?身上还痛不痛?都怪我不好,让你受伤!”他满眼懊恼,显然仍对方才突发的一幕心有余悸。
苏漓看在眼里,轻轻摇一摇头,“事出突然,不能怪你。现在感觉好多了。”
阳骁抓着她手不肯放开,不住叹气道:“好在没事,要不我可就惨了。”
才说两句又没了正经,苏漓也自当没听见,沉思道:“方才明明依照玉璧提示运功,一切都很顺利,为何会突生意外?”
阳骁摇头,他也不知为何,思索片刻道:“我明天立即回宫,去问问父皇。”
苏漓默然,也许,这其中的缘故也只有汴皇一人能一解一二了。
入夜之后,挽心服侍苏漓服药歇下,她伤痛未褪,意识昏沉,睡得不太安稳。只觉得有一个人坐在床前,一直盯着她看,是谁?有温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轻柔和缓,她立时警惕,想要睁开眼,眼皮却仿佛有千斤般重。
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猛地撤回了手,耳畔一声绵长的低叹,仿佛直叹到了她心里,她眼眶竟没来由地有些发酸。
天色微亮时,她醒来,发现殿内无有一人,夜里的感知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冰蟾酥的功效确是惊人,只一晚,苏漓已觉得痛楚减轻了许多。挽心来报,阳骁天一亮已经动身回宫,想来是回去问清汴皇,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早膳竟是由夏伏安亲自送来,苏漓心中一动,见他将小碟一一摆上桌,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早膳,并不像往日那般铺陈。只有一碗白粥,配着几碟清新爽口的素菜。
越简单的东西想要做好越考功力,那白粥看似普通,入口却香滑无比,清淡的味道很合苏漓口味,忍不住多用了一些。随后问道:“今儿的早膳味道不错,换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