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离微怔过后,迅速恢复如常,他在风月场中打滚多年,对男女情事自是谙熟。一双含笑的桃花媚眼,不怀好意地在苏漓与阳骁之间来回巡视,笑得很贼,“我们……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挽心白了他一眼,心中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没有弄清事实之前,她不会轻易发言。
秦恒浓眉高挑,惊讶道:“他如此放肆,门主居然没生气?!”
“还没到时候。”一贯深沉的江元上前一步,笃定地开口。
他话音还未落,只见阳骁的身子忽然飞了出去,立时跌倒在地,滚了几滚,他四仰八叉地哇哇大叫:“好痛,你要谋杀亲夫!”
苏漓沉着脸,只听阳骁又叫道:“孤男寡女在荒山野地共处一夜,最损女子名节,我当然要对你负责!”
越说越不像话,苏漓懒得再理他,抬脚就走。
身后呱噪的声音仍在喋喋不休地叫道:“你别走啊,等等我!你不要我负责,那你得对我负责……”
苏漓转过身来,赫然发觉溪谷入口处,挽心四人已经不知站了多久,项离与秦恒仍在交头接耳地谈论什么,一副看好戏的摸样。忽见她满脸不悦朝这边快步走来,两人立时被吓了一跳,连忙收敛了神色。
四人上前齐声恭敬道:“属下见过圣女。”
“回总坛。”苏漓只撇下一句,人已经消失在谷口。
回到总坛,阳骁借病赖在圣心殿不肯走,苏漓无法,只得安排他在偏殿住下。江元取蟾酥入药,苏漓连服几日之后,内伤很快见好,功力亦有所恢复。
这晚月色甚好,柔光似水,苏漓用过晚膳,在圣心殿与四使处理教务,适逢总坛管事夏伏安前来拜见。
项离轻摇折扇,“这个夏管事还真是尽责,教中无论大小事,统统都来禀报。”
这话项离说得无意,苏漓却心头微沉几分,余光瞥见殿门外那颀长高大的身影,淡淡道:“没什么事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挽心四人躬身告退。
夏伏安进了殿来,“夏伏安拜见圣女。”
苏漓眼光在他身上略略一顿,旋即移开,淡淡道:“夏管事有何事禀报?”
“属下看这几日圣女用膳不多,是否菜品不合圣女口味?若是如此,属下去安排换个厨子,圣女喜欢吃什么,可以告诉属下,好去打点。”夏伏安说话的时候,目光直盯着苏漓,有几分探究之意,似是小心揣度她的喜好。
他五官平淡,一双眼睛明亮深邃,苏漓心头一震,不知为何,她突然竟觉得夏伏安的眼神,说不出的熟悉!
见苏漓望着他不说话,夏伏安心下不解,轻声探问道:“圣女?”
苏漓一瞬回神,压下心头震惊,转开眼道:“不必麻烦,膳食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