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峦岫的话把林夕的思绪一下子就拉到了刚来西林大都的时候,这已经是8年前的事了。
”欢欢是绮筝从小养大的,后来有一次绮萱带着它进宫,它就跑丢了,要知道欢欢是特别乖的,当时绮萱带着它到处找你,去过很多地方,从来没有跑丢过。”
林夕对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猫还有一些印象。
“就这么丢了,绮萱姐姐一定很伤心吧。”林夕略有所思的问道。
“又过了几年,绮萱又在宫里见到了它,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只猫的尾巴给烧掉了半截,耳朵也坏了一只。”
林夕心里一惊,不禁说道:“怎么会这样!”
呼延峦岫转过身,望着她说道:“那年我和你在暮云山分别以后就回了武瓴宫,有一次阖宫夜宴的时候,西宫走水了,西宫本是淑妃的住所,淑妃去世后父王还经常去西宫,所有人都道父王对淑妃情深。”
林夕听得有些糊涂,她确实不知道呼延峦岫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究竟是想说什么。
“后来我无意中得知西宫中的一个宫女极得父王宠爱,而我也打听到了这名女子的名字,是‘墨兰’。”
这个名字让林夕心中一跳,她确实对带有‘兰’字的名字比较敏感,当年武太傅家的三个女儿都叫兰,其中绮筝的母亲叫叙兰,那这个墨兰会不会是武太傅的另一个女儿。
“那你查清楚她的来历了吗?”
面对林夕的疑问,呼延峦岫答道:“这个墨兰并不是你以为的武太傅的另一个女儿。”
呼延峦岫斩钉截铁的话,让林夕差一点以为他会读心术。
“这个墨兰是绮筝的母亲,或许也可以说是你的母亲,如果你肯承认的话。”
呼延峦岫的话让林夕的心不由得猛烈跳动起来,她揪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有一瞬不能呼吸。呼延峦岫赶忙上前扶住她,并且帮她捋着后背顺气。
林夕在他的安抚下,很快平复的情绪,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无力的说道:“然后呢。”
呼延峦岫不忍的说道:“欢欢应该就是在西宫受伤的,那晚整个宫殿付之一炬,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林夕已经隐约觉得会是一个不好的答案,如今听到呼延峦岫这么一说,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受。
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难道是想试探我。”
呼延峦岫此时已经放开了林夕,他说道:“我只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实情,这些事情不方便传信,我与你难得一见,这次不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有机会,那一日是元丰二十三年十月初三。”
林夕心里暗暗记住这个日子,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累,回身要走之际,就见远处邢烟儿正扯着薛旭,此时二人还在僵持中。
见林夕走了过来,邢烟儿便放开了薛旭。他比薛旭走的还急,还未到近前便已急问道:“大侄女儿,你刚刚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夕望着邢烟儿,尽量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无事,有点累。”
这时候薛旭也走了过来,满脸担忧。林夕往薛旭身后望去,就见从他身后走来的是邢遐和邢惠。
此时邢遐满脸疑惑。而邢惠则微皱了眉头,问道:“你刚刚怎么了,大哥感觉到你身体极其不适。”
邢遐能感知林夕状况,林夕早就是知道的。一旁的薛旭就不同了,他此刻一脸惊讶的望着邢遐和邢惠,不知道心里在思虑着什么。
“我刚刚有点心悸,不过很快就好了,没事了,放心吧。”
邢惠听了林夕这么说,走上前来探了探林夕的脉搏,然后看着邢遐说道:“现在确实无事了,也并无异样。”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再说你们都在这,定会让我平安无事的。”
听了林夕的话,邢惠望着呼延峦岫说道:“梦谣现在的身体有些虚弱,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林夕没有去看呼延峦岫的表情,她勉力笑道:“刚刚三叔说他要扎筏子摘莲蓬,一会儿能不能吃到莲蓬鱼糜,就看三叔的了。”
邢惠诧异的看向邢烟儿,“你不是最怕水?竟还会扎筏子?”
被邢惠这么一问,邢烟儿撩起额边一缕发,昂着头说道:“以前不会不代表今天不会。”
林夕已经如众星捧月一般回屋休息了。此刻池塘边只留下了手忙脚乱大汗淋漓的邢烟儿和望着荷花如泥人一般的呼延峦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