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婵扬了扬手中的里衣:“穿衣服啊教主大人,很冷的。”
不争气的将头扭到了一边,男人硬邦邦的扔出来一句:“不知廉耻。”
“总比您不经过允许就随随便便进人家房间好点吧。”祝宁婵顶嘴,此时她已经穿好了纯白的里衣里裤,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双美眸晶亮,夺魂摄魄。
李显深知自己理亏,但是他着实是没有料到一进门会看见这么一副香艳的场景,原本只是回到房间想着少女和那个肖修平在一起的场景,越想越气,一时冲动之下就冲了过来。至于过来干什么又说什么他完全没有头绪。
“方才在寿宴上,佟信义怎么对那株珊瑚反应那么大?”并没有纠结于男人前来干什么,祝宁婵缓步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随口问道。
“因为他这次费尽心机把我请过来,目的就是那玩意儿。”李显乖乖的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回应,完全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起,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模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都是以少女为主导,人家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他要你就给他啦?我们教主大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老好人了。”祝宁婵轻轻一笑,抿了一口茶水,虽然对方在她跟前毒舌属性已经收敛了很多,但是也仅仅只是在她这里而已。
“咱们临出来之前,戴护法可是同我说过,这株珊瑚可是咱们教内的好东西,您就这么便宜佟信义了?”她还记得戴护法看着这珊瑚眼馋的模样呢,恨不得搂怀里不撒开。
“这位佟庄主前些年刚刚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的时候,恰好赶上西域那边的白莲教入侵中原,他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剿灭行动。”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佟信义当时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这阴阳教盘踞在中原大地那么多年,这块硬骨头自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啃得下来的,他也没有这么傻。但是为了短时间内让整个武林服气,总得干出点什么成绩来,他便将目光放在了西域的白莲教上,组织围剿了中原各地的白莲教众,将那段时间轰轰烈烈的‘圣教’赶出了中原的地界儿。
这结局虽然是好的,但是过程出了点纰漏,这佟信义算的上是一条好汉,而且头脑灵活不像是一般正道人士的死脑筋,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好女色,一不小心着了人家白莲教的道,为日后留下了隐患。
他所中的毒在中原算是罕见,这些年寻遍了天下的名医,也只能是勉强的将毒素压制在体内,再多的却是做不到。年初的时候不知道佟信义从谁那里知道了一个消息,说是阴阳教内有一老教主当年从西域带回来的魂玉珊瑚,只有那里面储存的能量才能救他的命,这才有了之后的种种。
当初佟信义遭到暗算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也算不得什么隐秘的事情,不过大多数人都认为他已经治好了。这回李显略一思索就把对方的目的估摸了一个八九不离十,这才会吩咐着祝宁婵将这个珊瑚随身带着。
“珊瑚是到了他的手里,但是那也得看他听不听话。”李显说这话的时候琥珀色的眸子眯起,眼底闪过一丝嗜血。
祝宁婵只是点了点头,也对,男人要是想要在珊瑚中动什么手脚,佟信义怎么可能发现,怕是此时正沉浸在自己能够痊愈的喜悦当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谈完这件事之后,两个人陷入了一阵诡异而又尴尬的沉默当中,祝宁婵小口小口的将杯中的茶水喝完,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教主,您还有什么事儿吗?天色不早了,我困了。”早就已经后半夜了,明天就是几年一度的武林盛事香山比武,她可不想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肖修平还活着。”男人坐在那里没头没脑的扔出了这么一句,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她,有些质问的意思。
“嗯。”祝宁婵应了一声,没有否认。
李显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咬紧了牙根,但是最终也只是轻嗤了一声:“也不知道你原本的眼睛是怎么长的,那种软蛋货色也能瞧得上?看看那副怂样本座真是怀疑你是怎么下得去那个嘴的,也罢,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薄唇开开合合,吐出来的话语是祝宁婵久违了的尖酸刻薄。
她无语的抬头看了看房梁,那边还在喋喋不休,她撩起了自己里衣的袖子,伸手挠了挠自己的手臂,轻声的嘀咕:“奇怪,好痒啊。”
“……”李显的声音戛然而止,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微弱的光亮下,少女的肌肤显得吹弹可破,但是同时也是十分敏感的模样,光是挠了两下就肉眼可见的起了骇人的红痕,他几乎看到了过一会儿之后对方满身密密麻麻的景象。
铁青着脸,将原本想要说的话语都生生的吞了回去,李显抬起手指了指祝宁婵复又收了回去,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什么破毛病,简直糟心!
愕然看着房门在眼前开了又关上,此时屋内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祝宁婵那紧皱的眉却没有松开,她又挠了挠脖颈。
奇怪,真的是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