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妾身去看昭仪娘娘, 娘娘病了, 平王妃跟侧妃都在身边侍疾。王妃刻意在妾身跟前说, 如今曹妃跟母妃走得近, 倒是叫昭仪娘娘日子不好过了。”甜珠帮着丈夫脱下外衣来, 嘴里继续絮絮叨叨的, “王爷, 昭仪可是九嫔之首,又育有皇长子,这如何使得?”
“是啊, 如何使得?”沈浥换了常服坐了下来,拍拍自己旁边,示意甜珠坐过去, “你也没有亲眼看到, 别人怎么说都行。”
“王爷的意思是……平王妃欺骗臣妾?那她何故要那样说,对她有什么好处。”
沈浥轻蹙了下眉心道:“平王妃是个聪明人, 她这么说, 自然有她的道理。曹妃近来与母妃走得近, 或许是她觉得奇怪吧, 就说些这样的话, 也是想从你的反应中探出些东西来。”
甜珠明白了道:“原来如此。不过,她倒是多虑了, 是曹妃主动亲近的母妃,跟咱们没关系。”
沈浥笑笑, 握住甜珠的手:“父皇已经下了旨意, 五弟重阳节回来一起过。”
甜珠乐道:“欣儿也得回来的吧?太好了,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们两个了,现在应该长高了不少。只希望五弟这次回来,可以彻底翻身,洗清身上所有的嫌疑。”
……
楚王夫妻在谈论沈洪,那边魏王府里,魏王也在想着沈洪的事情。
近来自己母妃忽然跟性情大变似的,跟德妃走得近,魏王觉得事有蹊跷,亲自问过母妃。但是曹妃听了郝嬷嬷的话,觉得此事还是不要让魏王知道的好,便找了一个妥当的理由敷衍过去了。
郝嬷嬷对曹妃说,若是成功了,固然好。但一旦失败,事情必定会牵连到魏王殿下。
这个时候,魏王不能够参与其中。只要魏王不参与,就算失败了,那也只是曹妃自己失宠而已。
左右现在也已经跟打入冷宫差不多了,曹妃根本也不在乎是不是更冷一些。曹妃听信郝嬷嬷的话,跟着一起周全计划,她是抱着一定要成功的心思,她也坚信,一定可以成功。
很快便到了重阳节这日,沈禄如去年一样,在宫里大摆酒席宴请百官。沈禄自从登基为帝后,不管节日大小,总喜欢在皇宫里设酒宴,与臣子同欢。
重阳节这日,曹妃早早便打扮妥当。因为要在这日布局陷害德妃,所以曹妃一整日便都显得不在状态。
沈禄设的酒宴在晚上,白天里,那些臣子公侯自是在家与家人同欢。沈禄照旧是去的德妃宫里,早早便派人去楚王府下了圣旨,让人抱了同心到栖凤宫来。
中午沈禄留在栖凤宫,与德妃一起吃饭。吃完饭后,沈禄与德妃一同逗同心玩,直到傍晚时分,沈禄才准备离开。
德妃却道:“臣妾近来总觉得身子不太爽利,陛下,晚上的酒宴,臣妾怕是去不了了。”
德妃其实身子一直都不怎么好,常常会闹些小病来。尤其上回“大病”了一场后,身子更是虚弱。
沈禄听说德妃身子不适,忙关心问:“哪里不适?可请了太医来看?”
德妃浑身乏力,虚弱地摇摇头道:“可能是天儿冷了,有些疲乏,不碍事的。”
沈禄安慰:“你若是想小五了,也不必如此劳神费心。朕答应你,这回等他回来,朕封他为郡王。他立有战功,于朝廷江山社稷都是功劳,朕封他为郡王,也不为过。他年纪还小,不比几个哥哥,等到满了二十,再封亲王不迟。”
听沈禄说这些话后,德妃渐渐热泪盈眶。
“陛下不在乎他的出身了吗?陛下不是一直都认为,他不是您的亲儿子吗?”
沈禄尽量不去想这件事情,但是当德妃追着他问的时候,他心还是被狠狠刺痛了一下。他自然愿意相信德妃,但是多年前的那一幕,他也是早就深深扎根在心里,怎么都忘不掉。
“朕先去忙,你好好休息。”沈禄回避不答,只继续温声道,“朕让万忠去给你叫太医来,你回去躺着。小五派人送了信来,说是路上遇到事情耽搁了几日,就这两天就能到京城。”
“多谢陛下。”
见他还是不愿提这事,德妃也不再提。她想着,曹妃就选择在今天动手,到时候真相如何,一切都会大白。
与其这样空口无凭说那些让他信自己,不如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跟小五的清白。
德妃歇下,同心被奶娘抱去另外一间屋子喂奶去了。德妃派了自己的贴身宫婢毕嬷嬷去照顾同心,只留了荣嬷嬷一个在身边。
很快,太医院的吴太医被请了来。
照常替德妃把脉,开了方子抓了些药,让德妃照着方子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