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无比的繁华的拜剑谷,片刻之间,就零落至此,到处烟尘弥漫,火花四射,一幅凄凉景象。
拜剑谷谷主沈傲天站立虚空中,默默的打量著这一幕,心痛得犹如滴血,双手指甲深深刺入肉里,而他浑然不觉。
丝丝鲜血,从他的掌心之中流下,显得是那么刺目。
而所有拜剑谷弟子,站在他的身后,目睹自己的家园变成如此一幅模样,无不惨然色变,目眦欲裂,却无可奈何。
一个个心中的恨意,滔滔如江河,看向那些本来温文尔雅的宗门中人,本来称兄道弟,一个个兄亲弟爱,在这一刻,拜剑谷落难之时,却尽皆化为豺狼模样,趁著混乱,四处搜刮,他们的目光,就充满了愤恨。
好好一场大寿,变成奇祸,拜剑谷的基业,经此一役,半数以上尽皆毁埙,不少固然是因为挡道所至,更多的,却是那些人看到那些飞剑之后,起了贪欲之心,故意损毁的。
拜剑谷千年铸剑,积蓄无数,藏珍之地,不下十处,在这一刻,成了任人洗劫的财货,反正大乱之中谁也看不到谁,就算看到,这拜剑谷反正也没落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哪怕就是今夜,拜剑谷还能挺过来,但也元气大伤,想要恢复,至少也要数百年之后了……基本算是从无霜国宗门之列除名。
不少拜剑谷的女弟子,心中戚戚,忍不住一行清泪流下,那些男弟子,看到自己的师妹哭泣,眼睛也忍不住发红,发酸。
……很快,所有人都退走了,包括玲珑小筑的黑衣老妇,流星宗的白衣儒雅中年人,金雁宫的绿衣老人,日月宗的病剑客,乾坤门的铁笛老叟,还有红粉山庄,炼血堂,紫境谷……即使是他们都是一方雄者,面对一个真正的玄宗强者时,也不得不鳖屈的后退,不敢停留片刻,整个场中,剩下的,只不过寥寥几人。
分别是,雷宗雷极天,药王谷蛇老,血鸟宗蓝大先生,魔神谷天骷老魔,以及冷暖殿的那个青衣妇人,还有拜剑谷谷主沈傲天以及“死剑公”张松源,和一众拜剑谷弟子。
“嘿嘿……”冷笑了两声,看著场中寂然不动的数人,那羽衣怪客冷声道:“怎么,你们还不走?”
雷宗燕极天,药王谷蛇老,血鸟宗蓝大先生,魔神谷天骷老魔,四人面色难看,不过仗著身后有宗门撑腰,即使对方是玄宗强者,心中也没有多少惧怕。
燕极天上前一步,抱了抱拳,作出一幅恭敬的表情道:“这位前辈,家兄燕冲天,为这一任雷宗宗主,同样也是宗级强者,前辈虽然实力高深,但这地方是我们雷宗先发现的,即使前辈要拿大头,也应该要给我们一点汤水分分吧,不然……”
说到这里,他故作姿态的笑笑了,话声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魔神谷天骷老魔见燕极天已经开口,也是冷声接口道:“不错,说到底,前辈也只不过是一名刚进入宗级的下位玄宗而已,而我们四宗,都有宗级强者坐镇,前辈虽然强大,但也未必能同时得罪我们四宗!”
雷宗宗主燕冲天,是中位玄宗;而魔神谷谷主,也是一位准中位玄宗级强者,他们两人,自恃身后势力,觉得这怪客即使跋扈,但也不敢这样大胆,要知道他的实力,才刚刚进入下位玄宗境界,比起两宗的底蕴来说,却是差多了,得罪两宗,并不明智,想来一听到他们自报身份,必定会退后一步,让出一部份利益来。
而药王谷蛇老,血鸟宗蓝大先生,虽然没有说话,但明显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在那羽衣怪人的呵斥下,其余人无不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飞奔逃走,但四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是认定,这个羽衣怪人并不敢拿他们四大宗门的人怎么样。
不然,以他们的实力,哪敢在一位宗级强者面前如此高傲。
忘剑峰上,那羽衣怪人听了燕极天和天骷老魔的话后,不怒反笑,目光冷冷的望向另一边的冷暖殿众人,笑吟吟的道:“哦,你们呢,是不是也一样?”
冷暖殿的青衣妇人闻言,却只是不屑的冷笑一声:“一样,我冷暖殿,才不堪与一众不入流的宗门为伍,我愿留便留,愿走便走,你一个小小玄宗,又能如何?”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面色大变,燕极天,天骷老魔等四人,都是怒目而视,然而看到青衣妇人不屑的目光,却竟是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