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不然。以平原军为例,即便加入了大批宁人或者莫人,平原军还是平原军,战斗力绝不会受到影响。”邱真正色说道。
“哦?你凭什么这么说?”
“宁人、莫人和我们风人没什么区别,大家同样吃的是五谷杂粮,难道宁人、莫人的体质就天生不如风人强壮吗?臣以为不是。他们之所以没有风人作战勇猛,只是因为所在的军团不同,作战的决心不同罢了。每个军团都有自己的特点,也就是大王所说的军魂,象平原军,早就被烙印上刚猛强硬,宁死不折的军魂,新兵加入进来,很快便会融入到军团的整体当中,继承军团的意志,成为其中的一部分,不管是风人、宁人或是莫人,都会如此。至于作战的决心,这取决于将士们有没有归属感,只要宁人、莫人也能认为自己是风国的一员,便会在战场上被风人将士所感染,便会在与敌对阵时有拼死一战的决心。”
唐寅细细琢磨邱真的这番话,过了良久,他慢慢点下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大王,风人毕竟是有限的,风国也不可能只靠风人自己去征服整个天下,既然我们现在拥有宁北八郡、莫北五郡,如此庞大的兵源可供我们选择,大王怎能视而不见呢?”
“可是,如何才能让宁人和莫人在我军军中找到归属感,从而有拼死一战的决心?”唐寅眯缝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邱真。
“臣以为这不仅需要大王对风人、宁人、莫人一视同仁,还需要给予肯投军的宁人和莫人一定的实惠。”
“详细说说。”
“啊!这些臣在奏章上已经写明了。”邱真指了指唐寅手中的奏章。
唐寅低头细看,边看边说道:“变更户籍”
“是的。”邱真解释道:“只要有宁人、莫人肯投军,只要他们愿意,便可以更改他们的户籍,让他们成为风人,如果在军中立功,还可以选择得到他们家乡的土地或者是风国本土的土地,即便退伍,也可以在自己的家乡或者风国本土以耕地维生。”
“恩!”唐寅一边听一边大点其头,笑呵呵地嘲讽道:“此项优惠一开,宁地和莫地的反叛势力就更容易混入我军军中和我国的本土了。”
邱真苦笑,无奈地说道:“大王,有利必有弊,哪能诸事都可以做到两全其美呢?”
“没错,你说的这一点我是赞成的。”唐寅放下奏章,胳膊肘拄着桌案,轻轻敲打自己的额头。
邱真提出的军务改革,确实能极大缓解风国的青壮人口压力,可是效果如何,谁都说不清楚。
要知道事关重大,一旦效果不佳,可不是改革失败那么简单的,最起码会直接导致风国的一个或者几个主力军团在战场上全军覆没,更甚者,可能会让风国在未来的战争中战败。
琢磨了许久许久,唐寅又轻轻拍打奏章,对邱真说道:“此事还需要再斟酌、再商议,再问问各军军团长的意见。”
“这是自然,只要大王认为可行,臣自会去找各位将军一同磋商,询问诸位将军的意见,最后呈交给大王一份详细的办法。”邱真应道。
“恩!”唐寅扬头一笑,说道:“就去做吧!”
“是!大王!”邱真答应一声,但却没有任何要告退的意思,唐寅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他有气无力地问道:“还有事?”
“是的,大王。是关于各军团军团长、兵团长、千夫长轮调的事宜。”邱真又递交上一份奏章。
“轮调?”唐寅接奏章,瞧了瞧,随手放下,举目不解地看着邱真。
“在军团里,军团长做的时间久了,兵团长难免不会变成他的亲信,兵团长做的时间久了,千夫长又难免不会成为亲信,千夫长做的时间久了,下面的士卒们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亲信。人心难测,大王若想牢牢控制全军,就必须得排除党羽、派系,一年或者几年一次的轮调正是预防党羽、派系成形的最佳办法。”
“这么做,不会影响各军团的战斗力吗?”人与人在一起久了,容易产生信任和感情,这确实方面了党羽、派系的形成,但是人与人长期的相处还会形成默契,在战场上,默契也是提升整体战斗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势必会有影响。”邱真诚言道:“但为了预防不测,轮调也势在必行。”
唐寅注视邱真许久,然后眼珠转了转,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道:“邱真,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