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心里冷哼一声,她才不稀罕他在旁边唠叨呢。不过白得得到底还是继续坚持了下去,不是为了容舍,而是她想着自己爷爷还活着,爹娘他们,还有外公外婆指不定也活着,她是一定要去找他们的。
所以实力提高一点儿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她奶奶夜有盐的吞天法后遗症还得指望她呢,这么一想白得得就觉得肩上的担子好重,想不努力都不行。
说实话,容舍看到白得得真的把全程都坚持了下来,还是有些惊讶的。像白得得这样的人,你很难想象她能有什么信念。而一个人没有信念,是绝对坚持不下来的。
不过经历了鬼渊的事之后,容舍对白得得也算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这位大小姐,是一根筋的,决定了的事儿,哪怕走到最后就是死也不会回头的。
那时候在鬼渊可以说白得得是为了自己在坚持,那么现在呢?
“他们要撤离了。”容舍将手搭在船舵上,示意白得得让位,“你去休息一下吧,彻底放松,对你的元神有好处。”
白得得已经精疲力竭得没有力气跟容舍唱反调了,她是以半睡半醒的状态回到自己房间的,倒头就睡下了。
因为元神极为疲惫,所以白得得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揉揉眼睛,抻了个懒腰,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而且灵觉比以前更为敏锐,至少三天前她根本发现不了夜有盐的气息,但现在么,渡劫仙人即使隐身她也能察觉了。
“奶奶,出来吧。”白得得嘟囔道。
夜有盐从画里走了出来,她在画里待了太久,如今已经习惯休息时都回到画里了。
白得得好奇地看着夜有盐走出来的那幅画,“奶奶,这幅画是从哪里来的呀?谁画的呀?”
夜有盐道:“我从魔舟里带出来的,不知道谁人所画,只知道东荒域魔修大难我爹娘逼我沉睡后,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画里了。”
白得得虽然觉得有趣,但也没继续研究,“奶奶,我睡了多久,我们成功了吗?”
夜有盐点了点头,到现在她都还有点儿后怕。能让她一个魔皇(渡劫仙)后怕的事儿可不多。
白得得这才注意到她睡的房间有些变化,她趴到圆形的舷窗上往外看,外面漆黑一片,偶尔隔近了,能看到宇宙里漂浮的碎片,唯有远处有几点星光,正寂寂地闪着微弱的光。
“我们怎么出来的呀?”白得得有些懊恼自己居然错过了最惊险的一幕,那时候她根本就打不起精神来了,实在也没办法。
夜有盐把大致情况都跟白得得说了一遍。
他们是在洞天大阵关闭前,最后一艘星辰梭归位时缀在那后面跟进去的。容舍还抛了个钩子出去,勾住前面那艘星辰梭。
“他也太大胆了吧?就不怕被发现吗?”白得得问,心里已经把容舍骂成蛇精病了。
夜有盐笑了笑,“我当时也觉得他疯了,而他却命令我们沿着绳索登上前面那艘星辰梭。”
白得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那上面可都是渡劫仙。”
“对,但都是沉睡的渡劫仙。容舍料得不错,他说这些人吸食了过量元神,必然要锁神修整,净化那些异魂,那个时候正是他们最没防备的时候。”夜有盐道:“我发现容舍好像对上面的事情特别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白得得就将容舍的履历说了一遍,“他好像是得一宗开派祖师的儿子或者孙子之类的,在上面待不下去了,也可能是被放逐的,或者被追杀得不敢待了,然后到了东荒域。”
“这是他告诉你的?”夜有盐问。
白得得托着下巴想了想,“嗯,是我自己猜出来的,他也没否认。”
“没否认可不代表承认。”夜有盐道,“这个人很不简单。”
白得得想起容舍的画技和变色龙神通,“的确不简单。”她现在也不觉得容舍是被放逐的人了,因为有他这样的本事,哪怕修为低一点儿,在一个家族里也不应该是会被放弃的人。
那么容舍是自己愿意到东荒域的?那又求的是什么?
夜有盐也是这么问白得得的。如果她是上等星域的人,要心甘情愿地到下等星域去一待多年,那所求一定很大。
白得得道:“管他呢,这是人的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