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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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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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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66端午

管平波沿着军营绕了一圈, 把各部门都问候到, 天便黑了。校场上点起了篝火, 舞台上响起了阿颜朵嘹亮的山歌。管平波遥望舞台, 忽然想起与阿颜朵的初遇。绝望中果断作出判断, 当即倒戈她冒充的官军, 顷刻间羊头寨的土匪就死在了狼狗的利齿下。那个坚韧又爱哭的女孩子, 早退去了少女时的稚气,脸上有了岁月留下的风霜。

为了做好宣传,这些年来她带着人走南闯北, 难有几日停歇。也正因为见识多广,养出了一番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度。宣传司在她的带领下,个个热情如火, 连带一开始愁眉苦脸的陈朝郡主也日渐开朗。

阿颜朵的嗓音清亮悠远, 即便宣传司不断的有新人加入,她依旧粉丝成群。空旷的校场上, 将兵们喝彩不断, 宛如后世的明星演唱会现场。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孩子, 成长到了今日的模样, 管平波心中难掩得意。漫步在校场中, 不时被人抓着灌杯酒。好容易巡满全场,却始终不见陆观颐的身影。四处打问下, 方知她在屋中休息,没有出来凑热闹。

虎贲军早已形成完善的制度, 不消管平波时时盯梢, 她便带着亲卫,往陆观颐的居所走去。

灯光从玻璃窗内透出,纱帘后隐约能看到人影。管平波掀帘而入,果见陆观颐倚在窗边发呆。笑着上前问道:“怎地独自躲起清净来?”

陆观颐神色疲倦的道:“我是越发不中用了。”

管平波笑容一敛,陆观颐素来体弱,从今年起更是接连生病,手中事物一项项移交至副部长唐志敏手中,但情况并没有因此好转。走到窗前,管平波挨着陆观颐坐下,温言问道:“哪里不舒服?”

陆观颐身子放软,靠在了管平波肩上。反手拔了碍事的发簪,长发柔顺的滑下。虎贲军从当年的张四妹的一剪子开始,短发流行到了今日。可陆观颐从没考虑过剪头发,甚至她也不喜欢简单粗暴的军装。陆观颐是极爱美的,能不穿军装的时候,都穿着漂亮的袄裙、盘着精致的发髻。成套的首饰不知攒了几箱子。没有黄金宝石,她就带铜的木的,乃整个虎贲军内,活的最精致的女人。

管平波伸手顺着陆观颐的头发往下摸,陆观颐好似没骨头般,顺势枕在了她的腿上。管平波轻笑:“我的腿硬邦邦的,睡着不舒服。”

陆观颐闷闷的道:“我难受。”

管平波问:“哪里难受?”

陆观颐蜷缩着身子,带着哭腔道:“哪里都难受。”

管平波听得此话,忙把人拉起,抱回了床上。起身去倒水,袖子却被陆观颐拉住:“别走。你好久都不曾陪我了。”

管平波只得坐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陆观颐从不对管平波以外的人撒娇使性子,因为她知道别的人根本不会理她。纵然今日已是位高权重,可是又有多少人会真心纵容?

可管平波不是她一个人的,虎贲军的最高统帅,几乎没有时间能陪伴她。抬眼看向那张镌刻在灵魂深处的脸,陆观颐软语哀求道:“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管平波笑着应了,陆观颐也笑了起来。白日的管平波属于虎贲军,夜里便是她一个人的了。管平波索性盘腿坐到了床上,捏住了陆观颐的小腿:“你是不是旧疾发作了?”

陆观颐那被洪太太残忍打断又饱经风寒的腿,早已成了她无时无刻不在忍耐的伤痛。管平波从架子床的柜子里翻出瓶冬青油,倒在手心,就覆上了陆观颐的腿。常年涂抹药酒的皮肤呈现出难看的颜色,与别处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皮肤的痛感也在退化,冬青油原本的辛辣都难以察觉了。

带着茧子的手指按在痛处,陆观颐发出了舒服的叹息。管平波笑着拍了陆观颐一下:“你再叫,不知道的人真当我男女通吃了。”

陆观颐翻了个身,侧躺在枕头上,媚眼如丝:“怎么,本公主的美貌,入不得陛下的眼?”

“入得,入得。”管平波调笑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陆观颐噗嗤笑出了声,又怅然道:“果真到了那一日,绊住你不让你上朝的,必定不是我。”

管平波低头道:“看这话说的,莫不是你觉得寂寞了?”

陆观颐果断道:“不寂寞。”

“可我不能只陪着你。”管平波无奈的道,“太忙了。”

陆观颐轻斥:“渣男。”

“冤枉,我是女的。”管平波笑嘻嘻的道,“渣女。”

“去你的。”陆观颐想抽回脚,却抽不动,只好坐起身,拖了两个大枕头放在身后垫着,舒舒服服的半躺下,指挥着管平波道,“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对,就是那里!”

管平波没好气的道:“今时不同往日,养个会按摩的丫头总是可以的,不知道你别扭个什么劲。”

陆观颐道:“太丑了,不想要别人看见。”

管平波:“……”做了两辈子女人,都无法理解这等奇葩的思想到底从何而来。认命的做起了按摩师傅,寻思着自己再去找副墨镜就齐活了。

陆观颐被她按的迷迷糊糊睡去,又突然惊醒。怔怔的看了管平波许久,才道:“如果我死了,你会哭的很难过么?”

管平波道:“我挺爱哭的。”

陆观颐恼的扔枕巾砸人,管平波好脾气的道:“好端端的说什么丧气话?谁死在前头还不一定呢。”

陆观颐低声道:“果真你死在前头,我也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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