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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迷(2 / 2)

区区犒赏的小事,管平波自是放心的。她几个月奔波了大半个苍梧,舟车劳顿不必说,路上还不停的处理军政要务,骤然放松,难免有些撑不住。揉了揉眼睛,熟门熟路的摸进卧室,栽倒在床上就睡死过去。她每次来,谭元洲都会让出屋子,自己跑去别处起居,这样待她走后,屋子便会沾染上她留下的种种痕迹。

谭元洲在火盆边呆了许久,才缓缓起身,掀开阻隔了厅与卧室之间的布帘,轻轻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管平波卷着被子的睡颜。指背划过不算细嫩的脸颊,而后用手指戳了戳,轻笑:“你现在像只翻着肚皮睡觉的猫。”

管平波的手掌啪的打在了捣乱的手指上,不耐烦的道:“咸临别闹!”

谭元洲收回手指,改成了摸头。被发现的紧张与巨大的愉悦并存,形成一股禁忌的快感。他的心里充满了餍足,因为除了他之外,大概没几个人,能甩开她轮值的亲卫,如此靠近。雨点打在瓦背上,奏出轻快的乐章。谭元洲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守着他心中的稀世珍宝。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谭元洲的手指在管平波的嘴唇上按了按——真想把你拆吃入腹!

两只野鸭子哗啦从窗外划过,管平波猛的睁开眼,对上了谭元洲的眸子,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干什么?”

谭元洲淡定的道:“喊你起床,要吃晚饭了。”

奇怪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动,管平波疑惑的看着谭元洲,试图从他平静无波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谭元洲领兵多年,早不是当年的直肠子打手,巍然不动的神色掩盖住了所有情愫,并火速转移话题道:“正准备跟你说,年前我抓了几个探子。”

管平波神色一凝:“窦家的?”

谭元洲点点头道:“这么多年了,窦家人始终无法清除干净。我们的一举一动,老爷子都了然于胸。如今我们已然能跟窦家分庭抗礼,而窦朝峰又病入膏肓,我觉得窦家必有行动。”

管平波嗤笑道:“他没老糊涂,就最好按兵不动。我至少是窦甘临的亲娘!”

谭元洲笑道:“不是管甘临么?”

“好歹有些香火情,我不会赶净杀绝。”管平波掀开被子下床道,“姜戎跟赵猛,可就说不好了。”

谭元洲退到角落,靠着墙环抱着双手道:“江城被围困了一个多月了。”

管平波道:“我知道,半个月前我就发信去了应天,叫老爷子调集水军,以备不测。再怎么样姜戎的骑兵也是过不了江的。尤其巴州那地方,多山多水,骑兵进去就是泥潭。看样子划江而治势在必行了。那败家的陈朝也没给南边留下几匹马。近些年我们想发展,得靠水军和江淮步兵封锁长江。”

谭元洲有些郁闷的道:“还要跟窦家纠缠,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管平波笑道:“怕什么,我们还年轻,青春无价宝,有的是时间耗。”

谭元洲深深的看了管平波一眼:“你年轻,我可不年轻了。”

“嗯?”

谭元洲接着道:“你膝下只有甘临,着实太单薄了。若非窦春生是独生子,二老太爷的身子骨不会破败到今日的地步。有些话不好听,可也不得不想,你别怪我多嘴多舌。”

管平波知道谭元洲说的是正理,尽管甘临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可谁能保证她的福寿安康呢?纷飞的战火,寒碜的医疗,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管平波不由的揉着额头道:“我怎么就是个女的!”

谭元洲悄悄的张开了自己的大网,劝道:“你把中军迁入此地,我护你生育周全。”

太糟心了!管平波黑着个脸道:“难道我要去应天睡那个大肚腩么!?”

谭元洲笑容一敛,方才想起现在还不能跟窦家撕破脸。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感觉自己寿元将尽的窦向东,已经绝不能容忍管平波的两面三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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