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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个王爷当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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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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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戈、玉翝王子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赵威不过是往容姨身边走了一步,玉翝王子便大力握住了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精致的婴儿襁褓展现在众人面前。

襁褓做得太美了,左右两面及背面各绣有白色玉茗花,几十片洁白无瑕的花瓣衬托着柔美的花蕊,重重叠叠,汇聚成美丽的山茶花,鲜嫩可爱,甜美如婴儿的笑脸。

这花朵栩栩如生,仿佛真有茶花的淡淡清香,格外清雅和宁静。

太逼真了,如果此时有蝴蝶飞来采花蜜,不会有人觉得惊奇。

图罗王颤颤巍巍伸过双手,“阿妧,阿妧。”

这是阿妧亲手所作,他认得,化成了灰他也认得。

众人都看呆了。

虽然今天才听到香思妧的名字,对这位香氏女并不了解,但单单从这个小襁褓便可以看出来,香思妧是何等的有才气,何等的心思灵巧,聪慧过人。

“她一定很聪明,很美……”白玉茗泪眼朦胧。

“她一定很爱你。”赵戈目光中满是鼓励,“小白山,她一定很爱你!你看她为你精心做成的小襁褓多好看,多别致,便知道你在她心里有多重要了!”

白玉茗泪落如雨,“是,她一定很爱我。”

“女儿。”图罗王哽咽叫道。

“我不是你女儿!”白玉茗双眼明亮如星,迅速反驳,“我没有你这样抛妻弃女的父亲!”

图罗王心如刀绞,“不,我没有抛妻弃女,我一直以为你母亲在我身边,我以为玉翎是你……”

“我不管,这些我全不管。”白玉茗一向是讲道理的人,这时却感情用事,不管不顾,“我什么都不管,我只知道我娘孤苦零丁的生下我,你没有在她身边陪伴她!她即将离开人世,放心不下才出世的我,却只能把我拜托给容姨!你呢,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白玉茗捧着自己的大肚子,更加伤心,“你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有多需要亲人关怀照顾么?你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前打转么?她那样一位蕙质兰心的官家千金,孤零零的一个人生下孩子,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照顾她,她多可怜……”

白玉茗腹中一阵疼痛。

她脸白了,“檀郎,我,我肚子疼……”

赵戈双手环住她腰身,“小白山,有我在。”

温柔安抚着爱妻,赵戈转身低吼,“快传太医!”

“是,世子爷。”内侍飞一般往外冲。

“女儿你怎么了?”图罗王大惊。

“小山,你肚子疼么,怎么个疼法?你应该还不到日子……”雍王妃着急。

“母妃,我怀了个急性子的宝宝,他好像急着要出生了……”白玉茗肚子疼得更厉害了,额头冒汗。

“快,世子妃要生产了。”宫女嬷嬷等都忙碌起来了。

雍王急得团团转,“不是说还不到日子么?怎么提前了?”

隆治帝没好气,“这都不懂?小山心情激动,动胎气了。”

“这可怎么办。”雍王愁眉苦脸。

隆治帝道:“将此处辟为产房,所有闭杂人等回避,速宣太医。”

隆治帝有口谕,王妃公主等都准备回避,离开内殿。

太子心中一紧,“父皇,此处似乎不方便……”

这里是景阳宫,隆治帝生母孝仁太后曾在此居住,当年便是在这座宫殿里生下了隆治帝。

白玉茗是雍王府世子妃,按理说她的孩子应该出生在雍王府,而不该是宫里;退一步说,即便是出生在宫里,也不应该是景阳宫啊。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小山怀的是朕第一个曾孙,孩子最要紧。”隆治帝的语气不容置疑。

太子不敢多言多语,心中却布满了阴云。

白玉茗这个图罗公主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若她再在景阳宫生下男婴,那岂不是……

太子用力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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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茗在内殿临时搭起的产房中痛苦呻-吟,宫女嬷嬷来往穿梭,雍王妃主持大局。

容姨离得远远的,“生孩子太可怕了……”

雍王妃仔细替白玉茗擦着额头的汗滴,柔声道:“你没有生过孩子,难免会这么想。”

白玉茗是个乐天的性子,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她倒笑了,“就算我不是您亲生的,也是您亲手养大的,您倒是来安慰我两句啊。”

奶娘把参片放到白玉茗口中,“她不管你,奶娘管你。小山乖乖的吃了,吃了才有力气生孩子。这参片奶娘天天带在身边,就是准备着给你用的,快吃了。”

翠钱坐在一边紧紧握着白玉茗的手,“姑娘,我比世子爷幸运多了,能进来陪着你。他这会儿在外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是进不来啊。”

“怎么说话的。”奶娘嗔怪。

白玉茗疼得直咧嘴,“翠翠,他那么俊,你拿蚂蚁比喻他,你良心上过得去不?”

雍王妃、容姨、奶娘和翠钱一齐笑了。

“七表姐,我来了。”靳竹苓背着药箱进来了,脸色异常严肃。

“小表妹来啦。”白玉茗冲靳竹苓挥手,“小表妹,七表姐肚子正疼,紧张着呢,你别板着脸啊,笑一个。”

靳竹苓勉为其难的勾勾嘴角,“笑过啦。七表姐,我是大夫,来做正经事的。”

“对,小表妹是来做正经事的,不是来逗笑的。”白玉茗摆出幅正经面孔。

靳竹苓认真的为白玉茗诊脉、查看,“我可不像外面那些人,那些人才是瞎凑热闹的。”

一阵从未有过的疼痛席卷过来,白玉茗忍不住哭出声,靳竹苓的话她便没有听见。

庭院之中,隆治帝端坐伞盖之下,一直没走。

太子曾试图劝说,隆治帝不悦,“这是朕第一个曾孙子,第一个!”

太子唯唯。

赵戈像根木桩子似的站在松树下,雍王不停的安慰他,“檀儿莫担忧,有你母妃在,小山一定能平平安安把孩子生出来,母子平安……”说着说着,雍王抬手抹汗,自己先紧张得不行了。

要做祖父了,雍王紧张。

图罗王由玉翝王子陪着过来了。

图罗王又是焦灼,又是期待,“生了么?”

雍王:“没那么快,女人生孩子要很久的。”

“我陪女儿。”图罗王怔忡不安的坐了下来。

才坐下,便坐不住了,起身踱步。

雍王瞧着他也挺可怜的,“小山已经嫁到我们赵家了,赵家人守着便可。”

“阿妧生孩子的时候我没陪着她,我不能再对不起女儿了。”图罗王坚持。

雍王见图罗王眼圈红了,心里也很难过。

王后已经被看管起来了,玉翎公主哭着喊着要陪伴王后,这会儿母女二人应该被囚在冷宫吧?图罗王突然遇到这个变故,王后不是王后,女儿不是女儿,心爱的人已经离开人世,亲生女儿又不肯认他,说起来也是够惨够可怜的了。

内侍带了一名中年官员过来。

雍王大喜,“亲家来了。”

叫过亲家,才想起来图罗王现在也是亲家,呵呵笑了笑,“王上,这位是白少卿,是小山的……”

“义父。”白熹迅速的接口。

图罗王动容,“若没有白少卿,焉有小女的今天?孤王感激不尽。”

图罗王深施一礼,玉翝王子倒身下拜,谢过白熹对他妹妹玉茗公主的养育之恩。白熹急忙扶起,“这可当不起。”

图罗王请白熹坐下来说话。白熹把白玉茗从小到大的各项趣事细细讲来,图罗王听得如醉如痴。

隆治帝命内侍把座位移得近了些,也听得津津有味。

太子看着眼前的情景,头昏脑胀。

白玉茗生个孩子,两个国家的君王一齐在殿外等候,这也太夸张了吧。

若生出来是男婴,那将来是什么样的地位?

简直不敢细想。

白熹拱手,“所以,不是王上要感激下官养育了茗儿,而是下官应该感激王上生育了茗儿。茗儿把下官唯一的儿子带上了正道啊。”

“妹妹真能干。”玉翝王子大喜。

“朕这个孙媳妇,本事很大。”隆治帝赞叹。

图罗王感慨万千,“亲家,还是您教的好。”和白熹称起亲家了。

白熹一再谦虚,“民间有儿女干亲,双方父母互称亲家的,可王上您是一国之君,下官怎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玉茗公主还不是得叫你叫爹。”雍王哈哈大笑。

雍王想把赵戈也叫过来,“他亲岳父和他干岳父在说话,他做女婿的得过来服侍。”

隆治帝哼了一声,“赵戈人在这儿站着,魂灵早不知飞到哪儿了。这会儿莫说服侍岳父了,亲生父亲、祖父他也没心思服侍,赵祺你省省吧。”

“是,父皇。”雍王很听话。

隆治帝、图罗王等人在这边说着话,赵戈仿佛没有听到一样,静静看着内殿方向,默默无言。

图罗王心中酸痛。

女儿生孩子的时候,女婿在这里守着;阿妧生孩子的时候,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内殿中忽然慌乱起来了。

“何事?”隆治帝警觉。

有内侍跑过来,惶恐下拜,“回陛下,但凡世子妃入口之物,靳姑娘皆一一检视,发现有块糖糕是……是有毒的……”

“是谁要害我的女儿?”图罗王怒极。

赵戈不顾一切,飞身入殿,“小白山别怕,檀哥哥来了。”

一名宫女已被五花大绑了,嘴巴也塞住了,呜呜叫着,眼中满中哀求和恐惧。

白玉茗啪的一声拍在床上,“有人想要我死,我偏不死!不光不光,我还要活得好好的,活得美美的,气死那帮坏蛋!”

“好,有志气!”雍王妃、容姨等人为白玉茗大声叫好。

“檀儿你出去,这不是你待的地方。”雍王妃往外推赵戈。

赵戈舍不得出去,“小白山正受苦,我虽替不得她,却想陪着她。”

白玉茗得意的捧着大肚子吹牛,“檀郎你放心吧,我很能干,过一会儿便把宝宝生出来了。你到外面安心等着,喝杯茶,谈笑之间……”

那被绑的宫女被推搡着往外走,忽然大力挣脱,拼命向产床上的白玉茗扑了过去。赵戈眼疾手快,飞起一脚将那宫女踹倒,于此同时,白玉茗一张大叫,叫声格外悠长,赵戈怔在当场,心跳几乎停止。

“哇-哇-”响亮的婴儿哭声。

“小山你真能干,这般顺利便把宝宝生出来了。”雍王妃喜极而泣。

容姨、奶娘等人纷纷夸奖白玉茗,欣喜若狂。

赵戈静静站在那里,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恭喜世子爷,是个男孩儿,母子平安。”产婆喜气洋洋的来回禀。

赵戈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

儿子,小白山为他生下了宝贝儿子。

赵戈都不记得他是怎样被推出内殿的。

他只记得外面阳光灿烂,祖父、父亲、岳父看着他笑,一个一个笑得像朵花……

--

白玉茗不再姓白,被图罗王封为玉茗公主。

不只有了公主的封号,图罗王更感激容姨不辞辛苦将玉茗公主养大,特封容姨为漠城夫人,食邑两千户。

有雍王妃、容姨、奶娘等人精心照看,玉茗公主月子坐得很舒服。出月子之后,小脸胖了一圈。

在她做月子期间,赵戈会同图罗王、玉翝王子已将当年的事审问清楚了。

王后本来想抵赖,但赵戈和玉翝王子不约而同将利剑抵在玉翎颈间。王后只有玉翎这一个女儿,心痛爱女,只能吐露了实言。

事情到了地步,她不说实话也是不行了。

原来王后名叫涂芳,其祖父涂兴旺是一名纵横西北数十年的马匪,最后被香将军所剿灭。香将军也就是香御史的父亲了。到了香御史这一辈,因是独生子,从小身体又不好,故弃武从文,做了文官。涂芳的父亲侥幸逃脱围剿,带着十几名下属隐姓埋名,做了平民百姓,生下涂通、涂芳这一儿一女。涂氏兄妹长大后自涂父口中知道了家史,对香家怀恨在心,设计报仇。

涂芳装作秀才之女,住到了香家隔壁,和香思妧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涂通投奔马金龙,做了个小官,趁马金龙溃败之际偷了几件宝物,交给涂芳。涂芳和香思妧要好,经常进出香家,设法把宝物放到香御史书房的暗格中,之后偷偷告发,想置香御史一家人于死地。

香御史确实被害死了,香夫人自杀,香思妧没入教坊司。

官家千金没入教坊司,这和死了也差不多了。涂家兄妹心满意足。

但是,涂芳偶尔到教坊司看望香思妧,发现香思妧手里有一幅年青男子的画像,画中男子身着王服。涂芳装出知心密友的模样套香思妧的话,这才知道原来那人竟是图罗王室子弟。涂通常年在北方活动,涂芳把画像仿了一份让涂通辨认,认出这是图罗王,兄妹二人又惊又喜,奇货可居。

涂氏兄妹花大价钱替香思妧除籍、赎身,带她北上去了图罗,设法让她和图罗王相遇。

图罗王在京城求学时曾和香思妩有数面之缘,没想到会在图罗重会,喜之不尽。

图罗王的元后其实是他的大嫂,也就是他大哥的遗孀,玉翝王子的母亲。这时候元后已经去世,图罗王对香思妧爱恋日深,欲立她为后,但香思妧顾忌到她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一直不肯答应。

涂芳借着香思妧好姐妹的身份,时常和图罗王见面,有意无意的勾引。

如果图罗王接受了涂芳,或许之后面临的局面便是涂芳和香思妧争宠。但图罗王对涂芳全无兴趣,涂芳使出浑身解数也达不到目的,一怒之下和图罗王的异母弟弟迟禄好了,且怀上了迟禄的孩子。

香思妧怀了图罗王的孩子。

图罗王和哲忽部头领密商,让香思妧以哲忽部贵女的身份入宫。哲忽部白得一位王后,自然情愿,香思妧的封后大典已经在准备之中了。

涂芳如何甘心?她兄妹二人费尽周折把香思妧带到图罗王身边,为的是涂家的荣华富贵,如何肯让香思妧这仇人之女得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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