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露喝了口冰咖啡,见派恩先生的情绪如此低落,开口安慰说:
“请你别太伤心,具体的经过我们暂时还不太清楚,目前的线索仅仅只是猜测,关于弗雷德·梅陇的死因,要去问当事人才能搞明白。
戒指现在被第八分局的斯坦娜警司拿走,作为证据暂时保存,你应该去警局问问调查情况。”
“其实我已经问过,我和加州一位参议员认识,昨晚跟你结束交谈以后,我托关系请他帮忙打听案件进展,给我的答复是早已过了追诉期。
而名叫王的重刑犯,狡辩说弗雷德·梅陇当年跟船员发生争执意外遇害,跟他没有关系,他不过恰好在船上而已。”
头发花白的布莱德利·派恩先生,摘掉帽子捏捏眉心,咳嗽几声接着说:
“事实怎么样很难再问清楚,弗雷德去世那么多年,而我也已经一把年纪,知道他葬身大海,总归让我解开了多年间的疑问。今天赶来见你们,还为了另外一件事,我希望将他唯一的遗物带回家,那承载着一个家族两百多年的荣耀,比美国历史更加悠久。”
殷蛰胳膊肘朝里拐,非亲非故又是第一次见面,哪有多余的同情心去泛滥。
安静听了许久,直到听见这句话才开口,殷蛰告诉他:“戒指已经归我朋友所有,你想拿回去总该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我朋友,这就成了桩无头冤案,你怎么着也该稍微表示表示。”
赵白露顿时尴尬。
但她不会拿陈林芝的东西做好人,无缘无故往外送,跟着解释说:“这属于当年没有立案的案子,何况按照你的说法,真相并不明朗,的确已经过了有效的追诉期。再加上发生在回美途中的船上,很可能是在公海,不归美国法律管辖,就连第八分局的斯坦娜警司,都说调查结束后会将戒指还给我朋友,所以......”
派恩先生面露恍然,招招手让助理拿支票簿,嘴里说着:“这属于合理要求,只要能把梅陇家族的遗物拿回来,我愿意支付一定的报酬。”
到布莱德利·派恩这年纪,许多事情早已经看开,跟过往的回忆相比,金钱不值一提,从穿着打扮上足以看出,应该有点实力。
就在咖啡桌上,派恩先生写下一张支票,填数字期间短暂犹豫,最终将价格定为十万美金。
他把支票推到赵白露和殷蛰面前,补充说:
“戒指的材质一般,虽然历史悠久,但只对我有意义,即使放到拍卖会上也很难卖出这个价格。
把戒指让给我,这笔钱就归你的朋友了,算是我的感谢,谢谢让我弄明白弗雷德的下落。”
赵白露没碰这张支票,因为还没问过陈林芝的想法。
倒是殷蛰,先被这串亮眼的数字刺激了,拿起支票看完,避免沾到还未干透的钢笔墨汁,果断说句:“我替我朋友谢谢你,老哥做事敞亮,反正我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我那朋友好人有好报,相信绝不会放过成人之美的机会,支票我先替他收起来,待会儿打个电话问问,应该没问题。”
舍不得花钱买部大哥大,交流沟通很麻烦,对于他们俩的事,陈林芝一无所知。
远在本顿维尔镇。
陈林芝昨晚打电话去安娜塔西亚小姐家里,约她今天中午在沃尔玛总部旁的一家餐厅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