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微动,转而想到添置宝贝也要钱,顿时又有些泄气。
陈林芝继续说着:
“利息那么高,正常人谁会跑去找你们老板借钱?都是些走投无路的赌徒、穷人,能够爽快还钱才奇怪。
你这工作肯定不是正道,往后到我这里混,工资绝对比现在高。”
说话期间拆开塑料袋,将沾着泥的小罐子拿出来,摆在殷蛰家的餐桌上。
殷蛰正抬头,好奇问了句:
“怎么,你找到好工作了?一起上班好,期间说话闲谈不会无聊,但是太正经的工作很没意思,起早贪黑还挣不到多少钱,给白人老板们打工,一遇事最先被辞退的都是我们华人。
听说现在连大学都开始限制华人名额,招生不看成绩排名,而是白人占多少比例,黑人占多少比例,分完了才轮到咱们,真应该学着其他人上街举牌子,闹一闹,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哭了也没用,反而招他们恨,人家的地盘,我们亚裔才多少人,寄人篱下难免受人白眼,低人一等。说什么自由国度,我看种族问题搁在三四十年后都解决不好,未来有机会我带你坐飞机,去港城大陆等地走走,那可遍地都是发财机会。”
陈林芝明白。
但殷蛰土生土长,眼界狭小了些,笑道:“要真是遍地发财机会,最近怎么会有那么多偷渡客过来找机会,我家有间仓库都已经被租出去,住着三个人,阴冷潮湿不见阳光,真能吃苦。”
陈林芝反驳道:“以后就不同了,那是他们现在还没抓住机会,大门才刚打开没几年,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比如卖掉大宅子,跑来阿梁家隔壁买房子的那人,我敢肯定要不了二十年,就该抱着枕头痛哭流涕,后悔来这里。”
倘若跳过发展期,直接到旧金山繁华地段享受,陈林芝也就不说什么了,然而大老远跑来这如同城中村一般的旧金山唐人街,买房子还被地产经纪人狠宰,确实存在抱头空哭的理由。
他正解开坛子的封口,也是塑料袋,这玩意儿埋在土里几十年,仍然没有被分解掉。
殷蛰看见他的举动。
伸手揉了揉脑壳上的肿包,凑近打量着小坛子。
见到封口扎着褪色红绳,想到什么之后吓一跳,咋咋呼呼说道:“你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挖了人家骨灰坛?真有你的,这玩意儿摆在桌子上,往后我还怎么安心吃饭。”
“......你妹的骨灰坛,我是寻宝而已,又不是盗墓。”
陈林芝满头黑线,提起小坛子轻轻晃动,听见金属碰撞声后告诉说:“瞧,给人办事后拿到的报酬,前几天被门外那人砍一斧头,赔了的饭菜钱还没给你,待会儿把阿梁叫来,咱们一起大吃一顿,庆祝庆祝。”
关于白江,这些天一直跟在他身旁,难免被殷蛰见到。
事情的前因后果,陈林芝早已对殷蛰大致解释过,由于他自己知道得也不是太清楚,所以只说个大概。
除此之外,陈林芝也是想提个醒,免得自己突然出事,好歹让警方有个调查方向,不至于稀里糊涂就被白江给阴了。
那家伙看起来还凑合,可惜不太正常,是该有所提防着。
拿下坛口塑料袋。
两人第一时间探头往里看,只见一堆金灿灿的金币,许久没见光,都比较新,足有三四十块。
当中还夹杂了几枚戒指、银币、小金条之类,陈林芝不由瞪大眼睛,想着王老头真够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