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知一边向城外走去,一边道:“整座天下都知道我走出盛京可以解决盛唐的很多问题,然而整座天下需要盛唐有问题,所以不等我到西域,苦行便来了。”
袁越刚才见到大师兄匆忙的背影,明白先生在这里的消息一定是有人放出,而最大的嫌疑者自然是宗门来人有叛徒。
他立刻道:“需要军队动手吗?”
李自知摇头道:“黄贞凤会解决他们之中的奸细,我反而更担心盛京。”
袁越不明所以,色痞的境界已是人间巅峰,即便是刀疤卷毛去了盛京,也未必讨的了好,如果盛京不安全先生又怎么会出来?先生既然出来盛京必然四平八稳。
但李自知此时这么说,则让袁越心理越来越没底,他道:“有什么没有计算的到吗?”
李自知轻声道:“没有,但人心难测。”
袁越心中一凉,两人这时已经在无数走出宿舍的边军儿注视之下,踏上了城墙。
苦行此时也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下,看着城墙上白衣飘飘儒雅气质十足的李自知,恭敬的执学生礼。
李自知挑眉道:“苦行,你是西域教廷未来掌教,来到边关给我执学生礼,有何说法?”
苦行毫不忌讳心中对李自知的崇拜,他道:“儿时喜学,最爱史记,史记之中最喜欢先生,今日一见,自然要执礼。”
袁越心中不安,仔细的看了苦行几眼,便命副将传下安静等待的命令。
城墙之上的李自知道:“哦?我可不喜欢男人喜欢我。”
苦行没有被这个玩笑逗笑,此时单掌摊开道:“今日苦行来讨教,并不想分生死,先生,请!”
李自知看了看苦行脚下残破的麻绳鞋,缓缓开口道:“不分生死便是拖延我,西域在盛唐做了什么安排?”
苦行落落大方道:“卷毛要去盛京。”
“仅此而已?”
“先生见谅,多了不便细说。”
李自知沉默了片刻,看着荒原上孤零零的苦行道:“你有信心拦住我?”
苦行点了点头道:“自然。”
李自知却道:“今天的险隘关脾气不好。”
可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却让苦行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明白险隘关脾气不好的意思是李自知准备动用关内的千军万马不惜死伤的阻挠他,他如果想要缠住先生必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过很快他便想通了一个道理,他道:“先生以儒雅闻名于世,自然不舍普通士卒前来送命。”
李自知蹙起了眉头道:“既然你来这里拖延我,盛唐便一定要出大事,孰轻孰重的决择并不难。”
“那先生此时说话又是何意,莫非是想与在下唠到天亮?”
李自知摇了摇头道:“只是盛唐对你了解的很少,我想多了解你一番。”
苦行方正的脸颊出现了沉思之色,却还是开口道:“战斗会让先生更为了解我。”
李自知点了点头,对袁越道:“先通知色痞。”
没等袁越回答,李自知跃下了城墙,在荒原之上与苦行对立而站。
没有惊涛骇浪,没有想象中的巅峰对决,李自知只是眯起双眸看向了苦行,仿佛要将苦行脸上的一切特点记住。
苦行忽然盘坐了下来,双手向上,脑海之中的无穷剑意已然袭来。
精神层面的战斗玄妙非常,李自知出手如此狠辣,显然是为了想尽快逼退苦行。
而苦行作为教廷未来掌教的接班人,即便是李自知也不可能一招一式就将其击倒,他盘坐于此后,整个人似乎宛若磐石,与自然融为一体。
李自知的双眸闪过一丝错愕,一番交手下来,他发现苦行竟然已经逾越六境,不由得叹起天才。
盘坐在不远处的苦行在这时全身开始大放光明,光明极为纯粹映亮了天空中的阴云密布。
不时他站了起来道:“先生剑意凛然,只是这种试探很没必要。”
苦行的话语说的极为客气,但下一瞬却悍然出手。
他的拳头光芒璀璨,李自知悄然离开原地,半空中出现了散发着圣洁光芒的拳头印记,不时斑驳凋落,却不似清风吹过毫无痕迹,而是留下了拳头大小的黑洞。
李自知莫名的道:“掌教老人到了盛唐北都不敢如此打,你如果非要这么打,神门的婆婆会给你一棒子。”
苦行收回拳头道:“不这么打我怕打不过你。”
此时荒原上卷起了一阵寒风,吹在两人的身躯之上,两人莫名的齐齐叹道:“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