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权贵而言,如何保证权力和财富始终可以跟自己紧密捆绑,是个值得一生去研究和斗争的重大课题。
当初联邦独立,也无非是一帮翅膀硬了的权贵,不甘来自大西洋彼岸的遥控和剥削,而建立的组织。
所以,联邦的确是相对皿煮的,但指的是权贵之间。
至于民众,工具人和韭菜而已,斗争的结果,也无非是争取到些残羹剩饭。
看似为自己争取到些好处,其实却输在了另外一个战场,律法,争取的过程,就是让权贵发现漏洞的过程,律法因此越来越细致和严苛。美其名曰:法治。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从来都只是泥腿子们的意淫。几乎所有沦落到遭受俗世律法裁决的、真正有分量的联邦权贵,其实都先一步经历了斗争失败。
是先失势、丢权、丧财,然后才被依照世俗法律条款予以定罪。
在这之前,则宛如生活在云端,高高在上,俯视世俗……能对其形成约束的,是权贵圈约定成俗的潜规则,而不是什么世俗律法。
有着这样的背景,如今的联邦权贵们,在得知保护伞对他们的监听窥视,堪称无孔不入,急着试图‘倒库’、‘换密码’也就不难理解了。
毕竟泥腿子们从来都有两种形态:
一种叫做韭菜,生长的规规矩矩、整整齐齐,方便收割。
另一种叫野草,价值有限,但也不用打理,生命力顽强,给点阳光就能灿烂。
现在起了病虫害,韭菜损失巨大,于是就想着看能不能缩减种植规模,从而达成保本。
实在不成,那么缩减后的这些田地荒芜了,也不是不能认。
关键是自己和已收获的财产。
财产在,自己状态好,那么度过寒冬,就可以再开荒种田。
工具人不缺的,可以从泥腿子中提拔。
泥腿子的诸多属性中,最为显眼的,就是蠢和贱。
权贵们在过往的岁月里,早就总结、并锤炼出了行之有效的几套套路,比如说什么为梦想而奋斗的画饼手段呀,卖力当大牲口的奖励机制呀,让人热血上头敢战敢死的荣誉体系呀,都灵验的很……
安娜也是跟了周宁,并信了周宁的邪之后,才意识到过去的自己,在权贵眼中,真的就是个工具人。
什么中产、知识分子,都只是带有鸵鸟心态的世俗角度的解读。
与此同时,她也认可周宁说的另外一些话,周宁说:“我们认清这些,不是为了站在道德高点去指责谁、打倒谁、拯救谁。
因为,这是个近乎无法解决的课题。至少以人类目前的综合水平,没办法解决。
人类需要进行社会型合作,才能更好的生存。而这种合作势必诞生组织决策者,和执行者。这就是统治与被统治的雏形。
再加上生而不平等,劳心者与劳力者的差别等因素,阶级的诞生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