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很快柔和起来，接了电话。
舒沉婉清亮夹着活泼的声音从电波那头撞进耳膜里，“哥，你还没有忙完吗？”
程金风笑着应：“手头上还有一份邮件没有看完，看完就准备睡觉了。”
“今天是元宵节，哥哥有没有吃汤圆？”
程金风似乎愣了一下，很快笑道：“我都快忙晕头了，哪里记得今天过节？再说我一个人，吃这种东西也没什么意思。”
“没关系，等你回京海，妹妹我亲手给你做来吃，妹妹还要陪你一起吃。不过哥哥啊，你也要尽快找一个陪你吃汤圆的人啦。”
“好。”
兄妹俩又聊了一会，舒沉婉知道他忙，才依依不舍地挂电话。
一起吃汤圆的人吗？
程金风的手指在通讯录里划过，定在那个名字上面。
歌儿。
她现在人不在中国，只怕更加不会在意这种节日吧？
他摇摇头，继续埋头工作。
第二天，舒沉婉起了个大早。
姜慎知道她看重这份工作，没再说要她请假陪他的话，还亲自开车送她。
舒沉婉回到医院，第一时间去检查方天穆的情况。
明越守在门外，一见到舒沉婉就高兴地迎过来说：“舒小姐你总算来上班了。昨天你不在医生，穆爷都不肯吃药。”
舒沉婉诧异地问：“怎么回事？”
“穆爷根本就没让其他人靠近过，不吃药也不肯打针。但他又不让我去打扰你过节，所以他昨天的药全都堆到今天来了。”
舒沉婉无奈地说：“怎么能不吃药呢？方先生实在是太固执了。”
明越说：“现在除了舒小姐，没人能劝得动他。”
舒沉婉自然听出明越的暗示之意。
但这世界上，没有谁能会对谁负责一辈子，哪怕他是她的病人，她也不可能天天守着他。
哪怕，她心里对他有万分的感激。
舒沉婉推门进去的时候，方天穆还在看那本厚厚的书。
她朝他打了个招呼，就把药分下来，让他吃药，然后又熟练地给他吊针输液。
等到一切都弄好，方天穆示意明越把东西拿出来。
是那份股份转让协议。
明越笑着说：“舒小姐，这份协议从昨天就一直留在病房里。您签个字，以后你也可以做个年年拿分红的女股东了。”
舒沉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