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程若晴郑重地点头：“阿慎你知道吗？在我小的时候，舒沉婉曾经跟着她的妈妈来我们家要钱。那天程金风也一起来了。程金风待她很好，给她吃的，还抱着她帮她取暖，我躲在一旁看着好羡慕。如果大学那年我家里出事的时候，我也有一个那么好的哥哥陪在身边，只要给我一点点的温暖，我一定舍不得远走他乡。我一定，舍不得离开京海……”
舍不得离开你。
姜慎皱眉。
他只是大概听舒沉婉说过她以前一直在寻找程金风，却没有听过当年的细节。
程金风抱着她取暖？
婉婉来程家那一年，也是冬天吗？
有什么模糊的景象在脑海里飞快地掠过，但是他还来不及去细想，程若晴的声音又响起：“阿慎，你去问一下好不好？如果她肯原谅我，就来见见我。”
“不必了，婉婉不会想见到你。”姜慎淡淡地说：“现在我要回公司一趟，你好好休息。”
程若晴看着姜慎毫不留恋的背影，目光慢慢沉下来。
原来就算她把命都霍出去，却只够换来阿慎一时的动容。不管她是疯狂自虐还是温柔冷静，都已经无法引起他的重视。到头来，他还是怀疑她防备她，连让她见一见舒沉婉，都不允许。
那个女人，凭什么得到阿慎这样的保护？
明明她们长着一样的脸，明明，是她先认识阿慎。
不行，这一次她不会再听姜雯的，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把阿慎抢回身边！
程若晴的医院是和舒沉婉工作的医院同一家，姜慎走出她病房后，就直接去找舒沉婉。
有个实习生告诉他，舒医生去给方先生换药了。
姜慎在方天穆的病房里找到了她。
当时舒沉婉正在给方天穆处理胸口上的手术伤口，小安在一旁打下手递工具。
舒沉婉戴着口罩，目光专注地盯着伤口，她的睫毛长长地垂下来，手中的动作很麻利。
方天穆就抬眼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场景实在刺眼。
但是姜慎现在是冷静的，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揍人。反而忍着脾气站在门外，安静地等舒沉婉把方天穆身上的伤口都换上新药。
舒沉婉换好药，让小安先把装着伤药的推车推出去，就笑着对方天穆说：“伤口愈合得很不错，估计明天再换两次，就不用再换药了。记得方先生说过不喜欢医院的气味，如果你想回家养伤，过两三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像方天穆这样的身份，回家后可以请几个高级家庭护理。她也可以不用再继续照顾他，免得姜慎一直不高兴。
方天穆听了舒沉婉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没关系，只要你还肯继续当我的医生，我可以忍受这些气味。”
舒沉婉还想说什么，明越已经接着说：“舒小姐，你也知道我们穆爷不喜欢别人靠近。还请舒小姐好人做到底，至少照顾穆爷到可以下地活动。”
舒沉婉想起那天姜慎把方天穆的脚踹伤的情景，心里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她只能说：“住在医院里也好，可以方便随时观察伤情。那方先生你好好休息。”
她走出病房，才发现姜慎站在外面。正抱着双臂靠在门外的墙壁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舒沉婉走近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姜慎问：“你工作忙完了吗？跟我一起去吃饭吧。”
舒沉婉笑道：“姜少爷，还没到下班时间。”
姜慎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他说：“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环境和味道都不错。我先让肖原去订个位置，等你下班我来接你。”
舒沉婉说：“其实不用麻烦，我在医院食堂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