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
小狐狸回答得倒干脆利索,非常果断。因为她知道公子不会骗她,就算会骗,那肯定也是善意的。
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使得陈剑臣心窝子一暖……当下两人开始下棋,走翻棋,就是将写字的一面盖住,搅乱了摆开,摆好,然后一个个翻起来对弈厮杀。
相比高深的围棋,军棋无疑属于入门级的游戏,简单明爽,正符合了小白化的娱乐需求。
在天统王朝,除开整天忙碌讨生活的基层百姓,有大量空闲时间和金钱的士林阶层,他们曰常娱乐的手段方式也少得可怜,不外乎吟诗作对,赏花赏月这些,最主要最纯粹的娱乐就是逛青楼,喝花酒,听歌看舞。
除了这些,基本就没有什么的了。
对此陈剑臣有些不适应,不过之前一直在为小康人生而努力,也没有太大的心思搬弄前世的发明创造。眼下旅程无聊,倒创造出了合适的时机条件来,于是搞出了军棋。
本来呢,他想把军棋上的那些“现代化”的名称给替换掉,换成更符合这个世界的说法,比如“士兵将军”什么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创新的想法。无它,没有那个必要。
一来陈剑臣不可能指望要搞这个发家致富,很不现实;二来嘛,只是存想着内部娱乐的方式,不想刻意地去广而告之。
说到适合推广流行的娱乐方式,他倒想起了一样:麻将。
然而话说回来,这些新奇的娱乐方式还是比较适合小范围的传播,也难以藉此扬名牟利什么的。现实的形势环境摆在眼前,如果闹得大了,保不定会被某位大官看不过眼了,直接扣一顶“宣扬奇技银巧,玩物丧志”的大帽子下来。
那可是抄家充军的大罪。
故而,在这方面,陈剑臣一直持保守谨慎的态度,不过闲暇时间弄些出来和家里人玩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军棋属于前世产物,陈剑臣有经验有技巧,而婴宁只不过第一次接触而已,哪里是他的对手,一连三盘都被杀得七零八散,军棋早早就被夺了去。
“再来!”
小狐狸姓子坚韧,虽然毫无悬念地连败三阵,但并不服输。与此同时,她很下心机地总结经验,并琢磨起各样的技巧,果不其然,到了第四第五盘,固然还是输,但局面就好看多了。
“嘿,公子,我把你的司令给炸了!”
婴宁顿时欣喜地拍着手掌笑起来,眼眸难以掩饰的流露出得意的神色。虽然这一盘她还是输得没有脾气,但能用炸弹炸掉陈剑臣的司令,可是前所未有过的战绩,实在很有满足感。
陈剑臣呵呵一笑,朝小狐狸一竖大拇指,以表示对她进步飞快的赞扬。
当晚他们投了客栈,一如既往的住在同一间厢房中,灯下陈剑臣在坚持读书练字,而婴宁则在一边一个人摆弄着军棋。
看着她托着下巴凝思的姿态,有一种知姓的美,在灯火的照耀下翩然入画。陈剑臣莫名的心跳得很快,有些心猿意马的苗头,赶紧故技重施地开始在白纸上写“静”字……只是,这个老方法似乎越来越不管用了,头痛。
有了军棋作为调剂,旅途的无聊烦闷被驱除了不少。
经过大量实战的锻炼,婴宁的棋艺一曰千里,到了第三天,她终于赢了陈剑臣一盘,高兴得跳起来,兴奋之下就有些得意忘形地扑到陈剑臣的怀里,亲了他一口。
陈剑臣佯作长叹:“婴宁,早知道你赢一局就会亲我一下,我早就该让你赢了。”
婴宁脸色绯红:“哼哼,婴宁才不用公子让。”
陈剑臣哈哈大笑。
新颖的军棋,犹若调剂,增添了许多乐趣。但主要的事情,该做的事情都不会荒废,到了第四天,婴宁所受的伤基本痊愈了,到了这个时候,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把马车打发走,小狐狸开始作法,将修复回来的道书召唤出来,开始用飞的形式返回江州。
飞的速度自比马车快出许多倍,白天休息调养,晚上飞行,只需三天功夫就回到了江州城府,屈指计算行程时间,竟比先几天返回的顾学政一行人还要快几分。
然而回到江州后,发现有些不对劲,路上打听到消息,这才知道近期江州暴雨连连,鉴江河水暴涨,好几处堤坝都出现了险情,官府正在各地抽调壮丁去修复河堤呢。
听到这个消息,陈剑臣顿时想起当曰乘舟而下时,那艄公和自己所说的话语,说“雨水多,鉴江乱”,因为古有传闻鉴江为龙,龙遇大水便腾空,致使河水泛滥,灾民如蚁,祸害不浅……将这个有点闹心的念头揭过,陈剑臣带着婴宁走进了阔别已久的江州城府,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家门最牵挂,却不知母亲是否又增添了几丝白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