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周三,平城气象局发布了大雪预警。
阮眠回到教室,座位还是走之前的样子,摊开的物理书,堆成小山的草稿纸和试卷。
傅广思在嘈杂的读书声中凑过来问了句:“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
“吴严没抓你吗?”
“没,他还让我走快点。”
“……”
没有人在意她这几天的缺席,好像一切都如常,没有过分的关心也没有八卦的打探。
晚上还有竞赛班的课程,阮眠难得和陈屹同行,下楼的时候,陈屹从包里翻出一沓试卷递给她,“这几天考试的卷子。”
阮眠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陈屹“嗯”了声,迎面上来几个其他班的同学,楼梯间狭窄,他走快了两步,空出左边的位置让别人通行。
他单肩挂着书包,走在后面的阮眠看见上面的拉链系了一个类似于平安符的挂件。
只是当时的她一心只看得见眼前人,并未在意这个细节,匆匆收回视线,快步跟了上去。
竞赛班的上课时间延长了半个小时,前两个小时考试,剩下的时间用来分析特殊题型。
十点钟下课,阮眠和陈屹被罗老师叫去了办公室,沿途路过一长段走廊,阮眠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淅淅簌簌的雪花飘落进来。
到了办公室,罗老师重提考前如何调整心态问题,老生常谈了十几分钟才放人走。
那时候学校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道路两侧的路灯昏黄黯淡,雪花在光影里起伏。
出学校碰见卖烤红薯的摊贩,陈屹停下来要了几个,等打包好,他递了一个给阮眠。
阮眠愣了下,心跳在叫嚣。她伸手接了过来,声音带着克制之后的平静,“谢谢。”
陈屹说不客气,提着剩下的往前走。
阮眠小跑着跟上他,拿在手里的红薯散发着滚烫的热意,将她惴惴不安的心安抚。
等走到巷口,陈屹瞥见没什么光亮的巷道,收回了原本继续往前走的脚步,转身和女生一起朝里走。
阮眠的视线落在地上,听着两个人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像是没话找话:“……你不紧张吗?”
“什么?”
“考试。”
“还好。”陈屹扭头看过来,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他想起她之前几次的失利,问了句:“你是因为紧张才没考好的吗?”
阮眠咬了下唇角,“差不多吧。”
陈屹像是笑了声,“紧张什么,就算考不好也还有高考,再不济出国也行啊,路很多,就看你怎么走了。”
阮眠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又嗯了声问:“……那你出国之后,还打算回来吗?”
这时候正好走到光亮处,男生回过头来,笑得肆意明朗,带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气。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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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早上没写完的后半部分,所以内容不多。
明天(周四)更新推迟到晚上八点,以后就是每周四更新在晚上八点,其余时间在早上九点,特殊情况会请假。